夫,“秀珠還有可能去哪裡?”
張大夫給人提在馬背上一起來到這裡,顛得渾身的老骨頭都快散了。實在是後悔為什麼要一時的財迷心竅,去惹這個麻煩。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她也不熟,你們要不去她的親戚朋友家找找?”
親戚朋友?秀珠好不容易從靠山村出來,肯定不會回去,那她究竟還會去哪裡?江陵忽地想到一個去處,“秀珠的母親不是還在麼?她會不會去那兒呢?”
勒滿不願意跟他說話,旁邊尉遲睿回答了弟弟,“既然她是從小被送到舅舅家的,肯定跟母親感情生分,眼下還帶著一個孩子找過去,只怕惹人起疑。萬一通知山裡,她又該如何解釋?”
給他這一說,江陵也覺得自己想歪了,只是秀珠還會去哪兒?
莊淨榆給出一個意見,“一般人拐了孩子無非是想賣個好價錢,或者故意遺棄,那就得去人煙稠密之地,若是往窮鄉僻壤處去,她一個陌生女子帶著小孩子很容易引起當地人的懷疑,咱們不如立即發訊息給京城周邊的大小城鎮,讓他們密切留意各條官道上的動靜,尤其是各大馬車行、渡船和客棧,更要細細盤查,料想她一個女子,也跑不太遠。”
尉遲睿點頭,“此事我馬上去辦。不過你們還得留意一事,萬一秀珠給我們玩聲東擊西,假裝出了京城,可兜一個圈子又回來怎麼辦?再有,她既然來了京城,之前那些天又在哪裡生活?這些都不可不查。”
張大夫急於戴罪立功,記起一事,“她曾經提到,自己住在楊柳衚衕,你們要不往那兒打聽,應該有她的訊息。”
勒滿立即拔馬又趕回京城了,江陵無言的看著他的背影,心如針扎,竟是連跟上去的勇氣都沒有。要是阿曇找不回來,這輩子他算再也沒臉見勒滿了。
尉遲睿拍拍弟弟肩膀,“眼下他在氣頭上,你說什麼肯定都聽不進去,先找孩子,回頭再慢慢解釋吧。”
江陵點了點頭,可是想想卻勒住了馬韁繩,“哥,我總覺得秀珠既然無處可去,也說不定就會去她母親那裡,我想回靠山村打聽打聽,今晚肯定就回不來了,要是有什麼訊息,讓人來找人我。”
尉遲睿點頭,他很能理解在這種時候,做家長寧肯白跑千趟,也不願遺漏一趟的心,“讓青苔帶兩個護衛跟你去,路上小心。”
“我也去吧。”跟出來的尉遲銘(小榆錢兒)自動請纓,“橫豎那兒又不太遠,我跟著小叔跑一趟得了。”
尉遲睿沒意見,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個時候自家人不出力,還指望誰去?這個兒子鬼精鬼精的,有他跟在江陵身邊,也能是個好幫手。
一家人分道揚鑣,各自去忙了。
江陵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飛到靠山村去。可是天色漸暗,山路難行,他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進到七老山中,天已經全黑了,離靠山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青苔首先發現了不對勁,抽抽鼻子,“你們聞見沒有?怎麼這麼大的煙味?”
他是殺手出身,各項感官都比正常人來得敏銳,江陵聞言在馬上站起,手搭涼篷一看,卻見夜色中,不知誰家的屋頂已經冒出了濃煙。
他在靠山村住過,瞭解這裡的房屋多是磚木混搭,屋頂大多是茅草堆就,而村子裡河流在田地那裡,打水只靠水井,這要是燒著了,可極難施救了。
他跟鄉親們很有感情,當下駭然,一馬當先衝在前面,邊跑邊喊,“走水了!走水了!大夥兒快起來呀!”
可是,怪異的事情出現了,無論江陵怎麼喊,村子裡都沒有一個人出來。就連那些雞啊狗的,都不如平常鬧騰。
絕對出事了!
尉遲銘眼尖,看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拿梯子爬到另一家的屋頂上,手中的打火石一閃一閃的,分明是想放火。
“看那邊!”他一面說,一面已經取下馬上的弓箭,拉弓挽弦,嗖地一箭,似流星般就射了過去。
那是李奶奶家!而之前著火的正是趙二嘎和他哥嫂兩家。江陵瞪大眼睛,已經認出來了,那身形豐滿的女子不正是秀珠麼?她見有箭射了過來,趕緊脖子一縮躲了,那箭剛好射飛了她的帽子,露出滿頭秀髮。
“秀珠!站住!把我兒子還回來!”江陵一聲暴喝,催馬就往前趕,不過也沒忘記轉頭交待一句,“小榆錢兒,這裡就交給你了,去前頭李奶奶家找秀才,他是大夫!”
秀珠瞧見江陵來了,嚇得明顯一哆嗦,從梯子上摔了下來,但因位置不高,並沒有大礙,揉揉痛處,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