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貓怎樣了?”
趙丹鳳正在不解,只聽霍容低聲應道:“它很好。”
“有你照顧,那我便安心了。”
腦海裡瞬過霍容那天抱著白貓情景,趙丹鳳心頭一顫,暗想,原來是這女子給他的。又想到霍容對貓咪種種寵愛非常,不禁心頭泛酸。
正在這般心神不定之際,霍容擦淨水漬,起身對趙丹鳳道:“走罷。”
趙丹鳳猶豫片刻,道:“我還有話想和女師傅說。”
“我在外面等你。”
霍容前腳出門,女子便命老僕打起簾子,她罩著一層薄面紗,絹麗容顏若隱若現,卻又看不完全,似是故意讓趙丹鳳窺半。
“公子還有何見教?”
“姑娘,”趙丹鳳猶豫道,“你跟霍先生……認識?”
簡直是句廢話。
世上男人皆猥瑣
這話聽來原本唐突,但那女子並無驚訝,大方應道:“我們自小相識。”
趙丹鳳心一沉,難道是青梅竹馬……
“他養的貓,是姑娘的嗎?”
“哦,你說小白啊,”女子淡笑,“那是我們一起養的。”
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苦澀。
本因為今天讓霍容幫忙找琴師,霍容爽快答應而感到高興,自以為兩人距離又拉近一步,誰料卻是這個結果。
因為太過沮喪,她連告辭的話忘了說,失魂落魄地踏出琴舍。惹得那老僕一臉不悅,直道:“容公子最近交的都些什麼人,這般不知禮數,我看那後生剛才對小姐的態度輕薄得很,小姐你可要當心。”
女子不置可否,緩步移至門前,看著霍容不明所以地追趕趙丹鳳的背影,如水的眸光裡有一絲淡漠。
趙丹鳳一路疾走,霍容在後面跟,兩人眼看就到集賢門,霍容快步上前攔著她:“公主怎麼了?”
“沒怎麼。”趙丹鳳沒好氣地尋著繞路走。
“公主若有什麼麻煩,可告訴微臣。”依然緊追不放。
趙丹鳳頓住,剜他一眼,又埋頭走路。
霍容從後面揪住趙丹鳳衣襟拉到杏樹下,趙丹鳳氣道:“你放肆!”
“恕微臣無禮,但公主的樣子看起來要惹事,微臣不得不防。”
趙丹鳳掙不脫,無奈道:“你還管我做什麼?”
“是微臣惹到了公主?”
“你有老相好,為何不早說?”
霍容清冷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疑惑。
還裝,還裝!趙丹鳳氣不打一處來。
霍容想了想,道:“你說冰冰?”原來那女子名字叫冰冰。
趙丹鳳怒道:“今天帶我去,是故意給我難堪不是?你想要叫我死心,用不著使出這等手段。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有尊嚴的……你這樣讓我好沒臉,我、我……”到最後說不下去,忙回過身去,想要甩掉霍容。
霍容又跟上來拉住趙丹鳳:“公主請留步……”
“霍容,你若能誠實一些告訴我,我絕不會怪你的,”趙丹鳳冷笑停步,“只是你居然要到我發現才肯承認,那之前算什麼?”
霍容沉吟片刻,道:“那公主現在知道了,會不會就此放棄?”
一陣風從吹過,杏花飄落,簌簌綴滿兩人頭髮衣衫。霍容平靜地注視趙丹鳳那情緒變幻的臉頰,忽然愣了愣,伸手朝她明潤的雪腮拂去:“公主……”
趙丹鳳心頭突跳,慌忙倒退一步。霍容的指尖剛好輕輕掃過,未曾碰觸。
感到霍容的眼神有些莫名熾熱,她不自覺地撫上自己臉頰,也驀然一驚——
竟是一滴淚。
趙丹鳳痴痴站在原地,一時也傻了。
“公主,你放棄,微臣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為什麼,我哪裡不好?”明知不該說的話,依舊脫口而出。
“公主哪裡都好,只是微臣不配。”
霍容眸光清冷地看著她,語調平靜而虛無。
他正在等趙丹鳳說放棄,卻不想她呆呆轉身,一面撓頭,喃喃自語地走開:“我為什麼要哭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霍容微微怔在花樹之下,一朵花飄過眼前擾亂他追隨趙丹鳳的視線,他伸手托起,掌心裡的花瓣粉潤絹細,在春日至好的時光裡開得正豔。
一時間便有些回憶漫過心尖。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從集賢門會寢舍的路並不遠,趙丹鳳卻走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