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晚宴要他出席,剛走了。”
遲櫻微詫:“這麼快就走了?”遲嚴清和遲嶼在城市間往返,好像她從家去學校那麼自然。
“爸和媽大吵了一架,本來有話和你說,結果出門就看見你和陸靖言……”遲嶼抿了下唇,也別過眼去,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咳……就什麼也沒說,走了。”
遲櫻大腦當機片刻:“……噢。”好尷尬啊,想找地縫鑽進去。
遲嶼見她杵在那,微微勾了勾手:“你過來。”
遲櫻餘光瞥了遲嶼一眼,他的面色中沒有多少喜悅。但在她面前,他再怎麼嚴厲,話語中也透著溫柔。
遲櫻不是怕他,但覺得尷尬,慢吞吞地挪到遲嶼面前。
遲嶼頓了頓才開口,好像花了很大勇氣:“你和陸靖言在一起,我不反對。”
“但只有一件事,你胳膊肘不許往外拐。”遲嶼道,“如果陸靖言再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告訴我,我揍他。”
遲櫻假裝相信遲嶼打得贏他,認真點頭:“謝謝哥哥。”
===
景徵和遲嚴清正在冷戰。景徵之前說要搬到遲嚴清那裡去,最後仍然沒去成。
遲櫻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父母關係並不好。與其說他們是因為她和陸靖言的事情冷戰,不如說他們一直都在冷戰。而她自己和遲嚴清也挺疏遠的,穿書以後,總共就見了這位父親兩面。她一直以為家企遇到困難,遲嚴清很忙,所以抽不出身來。現在想想應該不僅僅是忙的原因,他也許不想見她。
遲嚴清對陸靖言的態度就是不支援,但沒在遲櫻面前表過態。遲櫻本不想被家族這些條條框框束縛,加上景徵和遲嶼的撐腰,搬家的程序並沒有停歇。
陸靖言得勢,眉眼中盡是笑意,遲櫻不禁感到背後森森的。
而景徵說,她要一個人留在這棟別墅裡。遲櫻於心不忍。景徵年紀大了,以前還做過手術,從命懸一線上救回來,身體素質或多或少會下滑。問過陸靖言後,她考慮把景徵一起接到陸宅去。陸宅很大,不差一個房間,更少不了一雙碗筷。
景徵卻不走,說她捨不得這裡,畢竟是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遲櫻也分辨不出這個理由是真是假,但景徵執意,她也不好強求。
《刺己》拍攝定妝照那天,也是他們搬家、遲澄轉學前的最後一天。
幼兒園裡,小朋友們圍著遲澄,嘰嘰喳喳說個沒停,想要挽留他。
“澄澄,你真的要走了嗎?”
“澄澄,你別因為唐融生氣,我們都不想你走。”
“澄澄,我答應帶給你的玩具還沒送給你,我爸爸還在國外沒有回來。”
悅悅眼眶紅得最厲害,攥他的衣角:“澄澄你不要走,不要走嘛,嗚嗚嗚嗚嗚。”
而唐融縮在角落裡,沒了往日的戾氣,一言不發。
遲澄被圍在中間,因為羞赧而臉蛋微紅。他眼眶熱熱的,特別認真地告訴他們:“我不是因為生氣才離開你們的,我是要搬去爸爸的家裡。”
孩子們都還小,沒有從話裡聽出遲澄之前沒有和爸爸住在一起。只是聽到遲澄說起爸爸,立刻想起了那天來到教室裡的那個叔叔。
“澄澄,原來你要去爸爸家裡。”
“澄澄,我真羨慕你,有個又高又帥的爸爸。”
“澄澄,我們會想你的。”
遲澄咧嘴笑起來:“我會想你們的,有空就來看你們,”
唐融一直往遲澄的方向看,目光靜得像一灘死水。
遲澄哭著跑回家的第二天,唐母哭著對唐融說,唐父因為貪汙受賄落馬。
唐融還來不及問落馬是什麼意思,唐父就從房間裡衝出來,二話不說把他揍了一頓:“給你個角色不跟我安安分分地演!你他媽全世界到處亂說!讓你多嘴!讓你炫耀!”
唐融被揍疼,哇地哭出來,不服氣地喊:“明明你也炫耀!我怎麼就不能炫耀!”
他們吵著嚷著,客廳的門被紀委人員敲響。一聲一聲,催命奪魂。唐父很快被警方抓走,鋃鐺入獄。唐融反應過來的時候,沒有爸爸的人變成了他。
唐父仰仗權勢,隨心所欲地在法律邊緣試探。但凡做錯了事,就用金錢和權利擺平。
唐融受唐父影響很深,憑藉自己比別人更高更強壯的體型,還有幫他擺平一切的官員爸爸,在幼兒園裡調皮搗蛋,欺壓同學。因為他一直以為,不論犯了什麼錯,都不會受到責罰。像唐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