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良不相信,聲音冰冷,“為什麼要把她代替你的女兒嫁入親王府?你知不知道那樣的府邸就是一道火坑!”
“誰同你講景王妃便是那個女孩?逆賊,莫要汙衊我女兒!”南陽王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心裡頭惱怒,但轉念一想,狐疑道:“照你的意思,你見過景王妃?”想著,他又擔心起來,喝問:“你對景王妃做了什麼?景王妃清清白白,你一個反賊,不要拉她下水!你若害她有個三長兩短,仔細本王不放過你!”
“不要再演戲了,這裡沒別人,郡王,我敬你為人正直,不與你計較,但你老實與我說,告訴我,景王妃就是那個被你從幽州帶走的小女孩!”
“滿口胡言!景王妃乃我南陽王府的縣主,本王親生的嫡女,何來假冒一說?你這個編排著實嚴重了!”
南陽王見陶允良固執的厲害,心裡頭不悅,眼神也冷了幾分。
兩人對峙著,各持己見,氣氛也驟降,大有拔刀動手之意。
陶允良忍了又忍,又思及南陽王救走了錦萱,他按在佩劍上的手又鬆開來,“你救過錦萱一命,愛戴百姓,保家衛國,我今日不與你動手,但我可以告訴你,晉國撐不了多久了,雖說邊疆有你這等忠臣保衛,但皇城中心日漸敗落,京中勳貴貪汙腐敗,個個都為佞臣,親王皇子也是坐吃山空不務正事之人,成不了器侯,唯一的英勇太子又因為救了皇帝一命而身中劇毒,想來是活不了多久了,屆時我們裡應外合攻打晉國,你以為你能抵擋得了?即便你能守得住這幽州城,但你保得住京城嗎?遠水救不了近火,依我看,京城的十二營也全是窩囊廢,根本抵擋不了我的鐵騎。郡王,你好歹做過錦萱的父親,不如投降於我陶氏,我保你後半輩子錦衣玉食頤享天年。”
“放肆!”南陽王大怒,氣得一把拔出腰間寶劍,直指陶允良前胸,“區區野蠻叛賊,也敢亂說大晉國勢,還敢煽動本王做那人人喊打的叛臣賊子,陶允良,你膽大包天!”
陶允良不為所動,冷冷一笑,眼底譏誚,“不是我膽大包天,而是郡王你愚昧古板,明知晉國敗落無可彌補,卻還要爭當無謀匹夫,不撞南牆不回頭,何必呢?”
“妖言禍國,叛賊,休得動搖本王忠心!”
南陽王一劍刺上去,陶允良側身避過,往後退了兩步,道:“不出兩年,晉國必亡!”
“胡說!”
南陽王又是連揮兩劍,陶允良抬指劃過一道指風,彈在那把劍上,叮叮兩聲,力道之大使得南陽王驚覺手中一沉,隨之劍尖刺偏,陶允良趁機往外走了。
“站住!”南陽王大喝,掀開了簾子。
陶允良的身影迅速融進了暗夜雨幕裡,稀稀落落的雨聲裡,傳來他志在必得的聲音:“亡晉必梁。”
亡晉必梁。
南陽王聞言大駭。
☆、第五十四章 寶丫頭上門
雨後,天氣更冷了,沒過幾天就是初冬了。
景王府。
丫頭們站在外院的長廊下不住搓著手呵氣,婆子在身後呵斥她們幹活,她們也權當聽不見。
“不想活了是嗎?盡給我偷懶!”婆子使勁在丫頭們的身上一擰,痛得丫頭們不住叫疼。
“錢嬤嬤,這天氣這麼冷,主子們也不賜些棉衣,是想凍死我們這些奴才嗎?”丫鬟不滿地頂嘴。
婆子作勢就要掌她們嘴,另有丫鬟不平道:“嬤嬤你也消停些,看看自個兒身上,前年的衣服都拿出來穿了,這冬天不比夏季,豈是能隨便打發的?還是就我們外院的奴才委屈些,我昨兒見萍兒那個丫頭穿得簇新簇新的,也不過一個三等丫頭,哪裡比我們高貴了?”
“呸,翠蓉,你還別說,外院內院一道垂花門就是天壤之別了,你這一分配到這兒啊,還真認命吧,別想往裡爬了,依我看啊,這府裡頭的王妃娘娘也不是個體恤下人的主,這不,都這時候了,也不肯出點銀錢給我們裁衣裳……”
“死丫頭,這是在背後嘀咕起主子來了!不要命了是嗎?”錢嬤嬤一聽臉色一白,四處張望了幾下,忙死命擰了那丫頭一胳膊,痛得那個死丫頭不住嚷嚷。
她們這邊正吵著,大門處突然進來兩個人。
“嘿,都規矩點,是許大爺!”錢嬤嬤忙站直了身子迎了出去。
兩個丫鬟翻了個白眼,但面上還是堆出了笑意,也跟著點頭哈腰,殷勤道:“這是許大爺和許三姑娘啊,裡頭請,裡頭請。”
許岱連朝她們點點頭,踏進了垂花門,一個丫鬟想跟上去,被錢嬤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