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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更何況,她視這個男人為自己眼中的日月乾坤,生命的全部,而絕不是換取榮華富貴的籌碼,所以,她可以比她們任何人都理直氣壯。

既然已經將幸福抓到手,就絕對要攥緊,不能讓它輕易溜走。

正在且想且行,卻見甬道那邊,一臺華麗的鳳輦,幾個太監連並幾個侍女,為首的便是劉明義,一行人行色匆匆,迎面朝自己走過來。

許蟬兒一眼認出是皇后的轎子,避之不及,只得站到道邊,恭恭敬敬地低頭問安:“皇后娘娘吉祥。”

“是貴人妹妹,”皇后聽得聲音耳熟,便撩開轎上的簾子,一眼看到了她,“妹妹怎麼獨自一人在這裡呢?侍女們呢?”

自從許蟬兒將自己從戲臺上的尷尬中解救出來之後,澹臺明容對這個目光純淨,風雅不俗的女子,就頗有好感。此時意外見到她,言語中也滿是歡喜。

許蟬兒微笑著答道:“蟬兒吃完晚飯,出來散步消食,想一個人四處走走,所以就讓棠三她們先回宮去了。”

關於遇見賢親王的事,自然是不能說給皇后聽的。

澹臺明容笑道:“妹妹現在有空,正好陪我去禧來宮走走,一同看望教我戲曲的那個師傅。”

許蟬兒一愣,隨即明白,她當日在臺上獻唱“貴妃醉酒”,必定身後是有高人指點的。

澹臺明容見許蟬兒面有不解之色,便解釋道:“我說的這位師傅,就是池宿,就是常常被太后傳喚到祥寧宮獻唱的那個”

許蟬兒點點頭,也只有這個池宿,才有資格來教皇后了。

皇后盛情相邀,自己當然只有跟從的份,澹臺明容強拉著許蟬兒,要鑽進自己的鳳轎。許蟬兒自然不肯,推辭了半天,澹臺明容才答應,讓轎伕緩行,許蟬兒也在轎外跟隨。倒是劉明義,臉上露出些許的不情願,但終究不敢對抗澹臺明容的意思,雖然不太情願,也只能訕訕地跟在後面。

“太后極是欣賞我的這個師傅,”澹臺明容的眼睛閃閃發光,“我就是奉他老人家之命,帶了糕點和新茶,特意去看望他的呢。”

許蟬兒一路附和著澹臺明容,很快就到了位於皇宮西側的禧來宮。池宿和他的戲班就常駐在這裡。

皇后的轎子光華照人,禧來宮門口佇立的小太監,飛也似的跑進宮去通報。

“皇后娘娘駕到!”

許蟬兒攙扶著澹臺明容,兩人且笑且行,剛踏進禧來宮裡,卻意外地看見地上一片狼藉,戲服和臉譜,扔得到處都是。

池宿的臉上倒是淡淡的,只是戲班中的其他人,都掩飾不住臉上的尷尬和戚然。

許蟬兒心中疑心起來,莫非是剛被抄過宮?

澹臺明容的臉上也不好看,問道:“禧來宮為什麼這樣狼藉?”

“這都怪我,”池宿微笑道,“沒來由地,忽然染上了癆症,不能繼續待在宮裡了。我這一走,戲班子也沒法再住下去了,所以我讓他們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就離宮。”

許蟬兒無意中發現,戲班中人面面相覷,似乎對池宿的話有著很多不滿,他們顯然並不是自願離宮。

但是池宿是戲班的靈魂,他既然已經這樣說了,餘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澹臺明容臉色大變,驚道:“前兩天來看你的時候,你還是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況且,病了就找太醫麼,癆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疾病,為什麼突然就說要離宮呢?”

“癆病是池宿的舊疾了,久治不愈,池宿有自知之明,”池宿的笑容裡滿是暖意,道,“況且這個病容易感染他人,久住在宮裡,勢必對各位主子們造成不好的影響。我已經向太后娘娘請示過,她老人家已經肯準的。”

“竟然有這種事?”澹臺明容驚異地望向隨從而來的劉明義,“太后讓我來的時候,可沒和我提過一個字。”

劉明義也沒想到池宿會有這套說辭,只好訕訕道:“確實是太后肯準,讓池大人明早便離宮的。她老人家方才沒有對皇后娘娘說,只是照顧您的情緒,不想讓您提早難過而已。”

澹臺明容的臉上,頓時掩飾不住的失望。

許蟬兒微微蹙眉,朝池宿望去,卻發現他和自己的對視之中,頗有幾分閃爍。

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真實生活中的池宿,從沒料到那藏著濃墨重彩後的臉,竟會是這般清秀和淡定。

有些人只需要見一面,就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對許蟬兒來說,池宿是這樣的;對池宿來講,許蟬兒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

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