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情,你又想搞什麼花招,我警告你,休想!有我在一日,你就別想詭計得逞!”我手腳發冷,力氣正從身體裡一點一點抽離出來,但嘴皮子功夫可不能落下,動動嘴的力氣還是有的。“喲,多年不見,這張嘴還是同往常一樣,惡毒異常啊。”白邵情冷笑,狀似不屑,“罷了,反正今兒你們師徒倆也活不了了,就讓你們逞一逞口頭之快吧。”“白邵情,你都這麼說了,那老孃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兒,就新仇舊恨一起算!但是,但凡有我在,你都別想傷到我師父一分一毫!”胸口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喉間湧上了一抹腥甜,愣是強自忍住,沒有吐出來。“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麼?”白邵情絲毫沒將我的話當作一回事,只是饒有興趣地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只要我將這枚玉扳指弄碎,你體內的絳蟲便會活過來,撕咬你的心肺,直至內臟潰爛,血盡人亡。這會兒,可沒有解藥了哦……”“你——”我氣得又是一口血堵在喉間,直接張嘴“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我怎麼就忘了絳蟲這回事兒了呢!這個要命的玩意兒!“哈哈哈——”白邵情極為開心,輕輕揚起唇角,不再理會我,只是目光轉向一臉平靜的容雲斐,狠狠道:“容雲斐,你們容家的人不是很有能耐麼?你們不是最享受這種將所有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麼?我們英明遠揚的丞相大人啊,看著自己最愛的徒兒,痛不欲生地死在自己面前,你可還開心得起來?”“少主……”花黎眉目間露出了一絲不忍之色,嘴唇微微一動,似想開口求情。“怎麼,花黎,你還念著舊情呢?你忘了你姐姐怎麼死的了麼?江別魚私自離島,將島上的機關盡數毀壞,何不悔抓到這個機會,同凰月教的人裡應外合,趁著容雲斐離開期間,開啟大門,引敵入室。而這一切的罪魁禍書,都是她。”“你說謊——”我怒極反笑,世間竟有這麼顛倒黑白之人,氣死我了。“喲,叛徒江別魚不是記憶全失了麼?怎麼,想起來了?那你倒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兒啊?”白邵情冷笑。“我……”一口血再次堵在喉間,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真叫人好生難受。“小魚……”容雲斐扶著我搖搖欲墜的身子,眼中滿含擔憂。“怎麼不說了?剛才不還挺有能耐的麼?”白邵情哈哈大笑起來,隨後,面上露出陰狠之色,“臨死前給你個機會都不好好珍惜,也罷,那就送你們這對好師徒上路吧——”言罷,白邵情將那枚扣於無名指之上的玉扳指摘了下來,重重一拋,“啪”的一聲,扳指落於地上,碎作兩半。我的一顆心也隨著這枚扳指的落地,徹底沉入心底,漫天的絕望感將我包圍了起來,呼吸都有些困難。這會兒,是真的天要絕我了麼? 絳蟲毒發真相知突然由遠及近響起一陣馬蹄聲,伴隨著為首之人的一聲大喊:“聖上有旨,捉拿亂臣賊子白邵情,親手取其首級者,不論先前何種身份,都賞千金、封萬戶侯——”彷彿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我心裡一下子有了絕處逢生的感覺。快點吧,再快點吧,朝廷的援兵……儘管力氣正一點一點從身體裡抽離,但我還是沒有放棄,揮劍對敵,血濺滿身也不顧。都說逆境中能激發出人的無限潛能,這一刻,我方體會到這其中的真諦。視野中一片血紅,已經辨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小魚,小心——”師父的聲音感覺有些氣息不穩,短短几個字,彷彿用盡全身力氣才吐出口一樣。然而前方又有兩人持劍攻上我面門,我若躲閃過去,這二人的劍必會刺到師父身上,冷汗蹭蹭地從面門上掉下來,我腦中空白一片,竟持劍擋了上去。“咣噹——”三柄劍相碰擊發出了一道極其清脆的聲音,我虎口一麻,劍直接掉落在地,同時脖子上一涼,不用看也知道,定是被制住了。哎,到底還是沒能逃過去。周遭一下子清靜了下來,朝廷的援軍也趕來了,為首之人有些面熟,但我一時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了。此刻對方看到我與師父受制,均齊齊停在了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師父在我身後悶哼了一聲,我回頭望過去,卻差點沒嚇一跳。容雲斐原本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袍,此刻早已被血浸透,髒汙不堪,更為奇怪的是,他的嘴角、鼻子、耳朵里正源源不斷地湧出血來,顏色還有些發黑,像是……中毒了。我心內一緊,怎麼回事?莫非是這些人的劍上淬了毒?但是我都中這麼多劍了,怎麼也沒啥事?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叛賊白邵情,你費盡心機,潛伏在靳國皇宮數年,暗中害死無數忠臣,還誣陷當今聖上,如今再加上挾持丞相大人一事,你已經沒有活路了。速速放了丞相大人,或許聖上還會開恩,留你一個全屍!”帶兵將領嗓門極大,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呵呵,留我一個全屍?”白邵情不怒反笑,眼中滿是睥睨天下的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