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班做好每一步罷了。真正讓寶茹‘燃’起來的事情是鄭卓在冬日裡總算從京城回來了; 他的迴歸不僅是家庭上的迴歸,也是事業上的迴歸。
寶茹就是這樣的人,沒有完全準備好是絕不會有決心開始一個大計劃的。明顯鄭卓也是她‘準備’的一部分; 沒有鄭卓幫助; 她有很多事情都是做不成的。這樣的狀況下; 她能有心思去做大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寶茹先是歡歡喜喜地接了鄭卓; 白日也不問鄭卓在京城的事兒。如果是‘甘味園’的事情的話; 比鄭卓先到的信件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也不需要再問。只等到晚間,寶茹才問起一些在信件上沒有提及的事情。
寶茹擱下碗筷; 就拄著下頜,一直看著鄭卓; 道:“你本就清瘦,好容易在家清閒半年不到,好容易養了一點兒肉,這一回全還回去了。唉!你信上說的都是做成了什麼事兒,說個結果就完了。卻沒提一句多少艱難——你也不必唬我,我也不是無知的,在外行事,還是京城,這樣的大事,千頭萬緒,想想就難!”
“那些京城的地頭蛇不好相與吧?還有官場上的事兒,咱家從來沒得根基,這樣的事兒更是從來沒打過交道。這一回卻讓你趕鴨子上架,你當初只怕心裡格外不安,不曉得又為這個想了多少。咱家是沒人,我又是個女孩子,更加不能和你同去了,不然我是一定要去的。雖然我也不定能幫得上什麼忙,但總歸多一個人出主意啊!”
寶茹這是一番真心剖白,她自己不覺得如何甜蜜,但是鄭卓聽了卻只覺得暖洋洋的。眉目更加舒展,道:“沒什麼關係,也不甚難。只是沒做過覺得難處多,但是我有人帶著,覺得熟悉了規矩就好。”
寶茹卻不信他,實在是在這上頭鄭卓‘劣跡斑斑’,只是撇了撇嘴道:“不信你胡扯,多少行商的精明的很,做生意一把好手,積攢財富的本事一流。但是這樣精明的人物也有好些就敗在這些事情上了,你現在一句‘不甚難’,好輕巧!所以人家都是傻的?”
鄭卓知道裝傻不過了,寶茹的聰明他是自然知道的,那些出外行商的往往能騙過家裡妻子好多事情,但是他卻一樣逃不過。所以最後也只能對著寶茹微微一笑,至於其餘的說辭,正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了。
鄭卓這般寶茹反而無話可說了,道:“既然已經知道瞞不過了,還不和我說一說到底遇到了些什麼事兒——我雖然不能同你共患難,但總不能連你經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吧?心裡格外不安穩呢!”
鄭卓無法,只得老老實實與寶茹說了這一段經歷。從一開始乘船說起。路上沿途風光說了一回——不過鄭卓表述能力有限,翻來覆去也是一些乾巴巴的形容。倒是各地碼頭什麼貨物好,什麼東西多能說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寶茹只能把一切歸結於他有做生意的天賦,再加上後天鍛鍊,這才有這番情景。
寶茹砸吧了一下嘴巴,雖然寶茹把江北種種說的乾巴巴的,但有一點,至少是內容真實。說實在的這時候的江北確實和她想象的不同——兩輩子都是江南人,去北方也只有旅遊而已,她對北方說不上多瞭解。
最知道的大概是名勝古蹟多,還有好吃的小吃多,且都很符合她的胃口——甚至什麼氣候不同,也因為她可以避免冬夏兩季出門而不太察覺。所以在她眼裡江南江北有什麼區別,最多就是她住在江南,別人住在江北而已。
但是這時候的江南江北卻是格外不同的——或許是交通不便,或許是經濟發展水平問題。總之寶茹不是研究這個的,說不出個一二三。她頂多就是背過歷史書,知道經濟重心南移,所以江南的經濟條件要比江北優越,至於到底是如何就不知道。
但是鄭卓說出來了,即使在這個和原本世界不一樣的古代——比同時代的原世界古代人民生活水平高得多,以至於寶茹經常忘記了她是生活在封建時代。但是江北大部分地區窮苦也是一樣的,鄭卓挑揀著說了幾件,不過並沒有多說,畢竟這些事情他並不想寶茹知道太多。
但是寶茹到底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只是聽了隻言片語就曉得了大體情況。嘆了一句:“人都說‘前世不修德,生作徽州人’,大抵也也是因為本地土地貧瘠,物產不豐的緣故。正是因著現實境況不好,徽州人才多外出經商尋求出路。這一點上江北晉商、魯商又何嘗不是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話又說回來了,也沒什麼好感慨的,就是咱們湖州瞧著物阜民豐,但是其中內裡有如何?我不大去城南走動,但是多少見過,就算尋常年景見不到賣兒賣女的,但是食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