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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紅浪,鴛鴦交頸,一夜紅燭淚盡。

等到第二日寶茹醒來想起昨晚的事情立刻滿面飛霞,鄭卓比她醒的早一些,不過怕吵醒寶茹這才沒動身。見她也醒來了,這才坐起身道:“是起身還是再歇一歇。”

寶茹可沒有公婆小姑叔叔要拜,家裡等著他們去請安的只有姚員外姚太太,這是兩個愛女兒的,難道會在請安上刁難寶茹麼?所以寶茹現在是怎麼做都可以。

寶茹輕輕翻身,往枕頭裡埋了埋。鄭卓以為她是還要睡的意思,正準備也躺下,不驚動她,沒想到他還沒躺嚴實,寶茹就猛地起身。這時候寶茹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這還是昨日歇息前鄭卓給她穿的,怕她在冬日裡光著身子睡覺涼了膀子。

因著寶茹身上單薄,鄭卓也立刻起身,在床尾扯出一團昨日的大禮服,挑了一件厚實的裹住了寶茹。寶茹拿一隻手緊住了領子那裡,笑嘻嘻道:“你自己也找一件披上!可別仗著身體好就不在意——話說你身體真的好麼?身上這麼涼。”

寶茹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鄭卓的手背,大概是剛剛暖在絲被裡的緣故,倒是不像平常那樣涼,只像是那剛從心口裡拿出來的一塊玉佩,摸著是暖的,但是緊緊一握又覺得那骨子裡有一股寒氣。

寶茹鼓了鼓臉頰,把鄭卓的手放進了懷裡,納悶道:“莫非你是冰做的,怎麼老也暖不熱?之前我讓你看大夫了的,你說沒事兒,是不是瞞著我呀。”

鄭卓的體寒是小時候留下的毛病,但奇就奇在他自己沒什麼妨礙。寶茹的話他自然聽,特意去看了大夫,說了情形。那大夫倒是個好大夫,雖說說話艱澀的很,他都不知他說的是個什麼,但最後的意思就是自己以後注意暖著些就是了,竟然連藥也沒開——可不是那些誇大病情只管要人買藥的。

寶茹和鄭卓,已經認識了六年了,‘談戀愛’也有四年多。可是今日是兩人第一回住在一個屋子裡,第一回早上醒來就是見著對方。不像別的新婚夫妻那般羞澀、生疏,反而有一種水到渠成的自然——寶茹鄭卓在昨晚拋開那一點不好意思後,今日哪怕同床共枕也沒有了臉紅心跳,好像只是他們以前一同在一起算賬一樣親暱自然。

兩人在這種然人覺得醺醺然的溫情裡又細細說了一會兒話,大概是屋子裡的一點響動讓外頭察覺到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敲門,有節奏的三下之後,就有人道:“姑爺、小姐!起身了沒?”

“撲哧!她們還沒改口呢!總叫我小姐——不過我也不愛人家叫我奶奶、夫人的。”寶茹先是在鄭卓耳邊悄悄說,然後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起了,進來罷!”

然後就見一群人魚貫而入,領頭的是寶茹身邊的幾個丫鬟,至於她們後頭跟著的,是家裡的一些媳婦婆子。各個手上都拿著東西,洗漱用的、衣裳、銅盆、熱水之類。

小吉祥領著兩三個婦女往拔步床後頭的屏風後頭走,那裡安置下浴桶,指揮其他提著大壺的往裡添水,到晚了自己往廚房去再送水來。差不多了,小吉祥便扶著寶茹去洗浴——其實按著古代的規矩應該先問鄭卓要不要先沐浴,雖然他肯定會讓寶茹就是了。

不過這些丫鬟婆子大多是姚家老人,就是新買來的也知道她們的賣身契在姚家,她們是姚家的人。自然只會事事以寶茹為先——這也是贅婿沒有地位的一個象徵了。

寶茹倒是沒這心思,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和鄭卓會有哪個壓哪個一頭的關係,只能說在婚姻這個問題上她不夠‘古代化’。

小吉祥把寶茹要用的香胰子之類放在寶茹觸手能及的地方,又搭了私密衣服和中衣在屏風上。知道寶茹的脾氣,並沒有打算替寶茹洗浴,這就立刻退出來了。

寶茹倒是知道鄭卓也是要洗澡的,所以也就手腳迅速,等到寶茹穿著中衣讓小吉祥快快把大衣裳拿來時都個個驚奇。

然後小吉祥就指揮著那幾個媳婦換水,寶茹不管鄭卓洗浴的事兒,先給穿上了絲綿貼身小襖、棉褲,然後又繫上一條大紅遍地撒花緞子裙,扣上一件大紅百鳥朝鳳紋樣立領襖兒,這才算是收拾好身上。

寶茹正坐在梳妝檯前由著小吉祥給她鬆鬆地梳了一個彎月髻,上頭裝飾不多,只有幾個啄針、兩朵珠花和一支步搖。小吉祥還要挑些首飾插戴,只是寶茹搖搖頭阻了她。

“這也就行了,難道今日還出門麼?昨日頭皮繃了一日狠的,且讓它回覆幾日罷!”

說話間鄭卓也出來了,穿著中衣,髮尾還有些微微滴水。寶茹從梳妝鏡裡看到了有幾個媳婦子要去給‘姑爺’穿外頭的衣裳,鄭卓哪裡習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