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省掉,那時候也不拘樣式了,自然是木器行裡有什麼現成的就拿什麼了。
寶茹成就滿滿地看了一遍這幾張記錄著如意嫁妝的單子,發覺連針線包都沒忘記,不由得感嘆廖婆子是辦老了事兒的,記性這般好,竟這般有條理地記著。
寶茹看完後自然呈給姚太太,姚太太又與廖婆子一筆一劃地計算花費,最終確定確實是四十兩銀子上下能辦得下來,這才放心。
姚太太看著這單子,忍不住與寶茹道:“你若不是招贅,家裡給你置辦嫁妝只怕要翻了天!你還小的時候你爹就說要與你攢嫁妝,你不知有一回湖州碼頭那邊運來一批黃花梨,你爹那時候也不管手頭寬裕不寬裕,當時就買下足夠一套傢俱的料子,說是將來與你打嫁妝!”
寶茹忍不住道:“我怎沒見過那黃花梨的木料?”
姚太太道:“那玩意兒忒佔地方,而且也不能隨意儲存,你爹把它們都存在當鋪裡了。每年出些利錢,但是省卻了好多麻煩。”
說著姚太太又笑了,道:“你爹當時還與我道,要有妝花緞三十六匹,緙絲三十六匹,雲錦三十六匹,羽緞三十六匹,焦布三十六匹,還有許多名目我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說的這幾樣布料。”
說到此處姚太太神色格外溫柔,她輕輕道:“那時候咱們就只想著要你什麼都能有最好的,絕不比別家的姐兒差。如今是用不著這些了,但是我和你爹依然只想你能最好。”
第83章 命中姻緣
姚員外坐在正廳上首; 臉色還算不錯; 然而語氣嚴肅道:“這些事兒寶茹就不要聽了; 你先回東廂去!”
寶茹神色自然百般不樂意,但是她知道這不是平常; 撒嬌賣乖就能糊弄過去; 姚員外明顯是說真的; 並不打算讓她參與這件事——實際上,寶茹已經認命了。畢竟她很有自知之明; 再怎麼想也知道沒有誰家會讓未出閣的女孩兒參與到她的婚事裡罷!
沒錯; 就是寶茹的婚事。成親又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了事的; 雖然姚員外是打算招贅,勢必場面不可能太大,但是其中的禮節他當然還是要走上全套。又兼鄭卓無父無母; 所以他也不用和親家商議,直接捉住鄭卓來說就是了。
等到寶茹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場; 姚員外這才對鄭卓道:“婚事的事你是如何想的?如今寶姐兒才十三; 我和你伯母自然還想留她幾年; 你可等得?”
鄭卓饒是再老成,說到這些也是耳朵通紅,手心發汗,只站起身整肅道:“並沒有其他意思,自然是全憑伯父伯母做主。”
姚員外為他的識相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雖說成親不用催促,但是禮節是不能省卻的; 成親‘六禮’我家自然要做足全套,這樣的禮節按著規矩來做的話至少也要兩年時光,所以咱們要早早打算,不能到時候倉促!”
姚員外說的是很有道理的,問名、納采、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六禮總不能連著日子做吧,中間好歹隔上兩三個月,特別是為了挑個好日子中間隔上一年半載也不稀奇。再有鄭卓如今跟著出門跑商,就不是時時刻刻在家裡的了,做這些禮還得緊著他的空閒,自然就更要提前謀劃了。
至於說為了這樁親事鄭卓這幾年不再出門,這又是不能的了。別說鄭卓的自尊心允不允許,就是姚員外也要皺眉頭——一則這是耽誤了鄭卓打拼事業,二則姚員外難道就想自己的女婿是個不中用的,只等著入贅麼?不能夠的。
這些鄭卓心裡都是清楚的,他自然沒什麼意見,凡是姚員外說的,他都只是點頭,照單全收就是了,說是商議婚事,其實就是姚員外提起,姚太太偶爾插嘴,鄭卓就是聽著就是了。
一般入贅的女婿只怕會心中頗為不平,覺得岳家從這時就打壓自己了,但是鄭卓卻安之若素,這就是大家都知根知底,本就如親人一般的好處了。姚員外姚太太不會覺得束手束腳,有什麼就直接提出來了。鄭卓也不會心裡疑神疑鬼,就算是好意也會誤會。兩方都是明白對方的真實心意的,偶爾有不解也能開誠佈公。
“等到這一回出門後,年中回來,你就先遣一媒人來家問名,之後就能合一次庚帖。這不需你費心,我自會處理妥當。只是之後的納采卻要看一看曆頭,我與你伯母看了一回,年中沒甚好日子,不如就挪到秋日裡。”
鄭卓心裡估量著納采的花費,按著湖州的禮節,需要的不過是果品十六樣,還有一些酒牲,這個按著各家能力置備。至於禮銀則是下戶不過一兩,中戶不過二兩,上戶不過三兩。
只是這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