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上,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這麼說來,那碧華公主定是個手段了得的女。”
紫小姐微微一怔,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君執事何出此言。”
“我就隨口一說,紫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又在裝蒜。”
宛兒對面前這個兩年前突然出現入主藏書的男似乎始終懷著莫名的敵意,她鄙夷地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道。
“那碧華公主可是身懷星命的主兒,溫柔善良,據說有沉魚落雁之貌,傾國傾城之姿,又是白鳳託夢所誕,又怎會是你口中的奸人。”
“我何時說她是奸人了。”
“你就說了,你自己就是個奸人,哼,比南面那些妖王還壞。”
宛兒躲在紫小姐身後,和男頂著嘴,就連帶回的冰糖葫蘆也忘記吃了。
看了眼不依不饒的宛兒,又看滿臉淡然的藏書執事,紫小姐苦笑著,朝他拱了拱手。
“宛兒年紀小,總喜歡開這些沒有分寸的玩笑,執事不要見怪。”
“無事。”
男眸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淺笑,這個叫宛兒的少女兩年來一直和自己冷著小臉,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追根結底不過是自己當了藏書執事,進而將原先屬於她的許可權盡皆奪走,少女心中不是滋味,可生性單純不知嫉恨為何物,因此初初為難,短時看來倒也不失可愛。
“若無他事,在下先告辭了。”
紫小姐看了眼窗外下個不停的大雨,黛眉微蹙就要離開。
“南面妖山又出亂了嗎?”
聞言,紫小姐臉上浮起幾分驚訝,她深深看了眼望著窗外出神的男,略一思索,幽幽開口道。
“執事還真是心思通慧,隻言片語就能嗅出端倪。前些日天劍山第一峰的兩名弟前往南邊採藥,不料遇著了巡山的小妖,他們貪圖痛將那些妖怪殺了,卻不想一妖王正在附近。南方十萬群山的妖王少說都有通天上品的修為,而那個妖王是法天境界,兩招就將那幾個弟擒下,帶回山上擺鍋烹煮,吃完後還將頭骨送往天劍山。天劍山宗主勃然大怒,邀請眾宗主掌門商量征討之事,想在碧華公主到來前殺一兩個妖王,既漲面又能贏得公主的好感。”
“如此,那些妖怪還真是可惡。”
“豈止是可惡,簡直就是壞到極點了,罪虐滔天,一個個都該抽皮剝骨。”
宛兒有些激動地囔囔道,餘光掃過那個取代她成為藏書之主的男,就見他臉上掛著淡漠的笑意,依舊無動於衷。沒來由的,宛兒心裡打了個寒戰,她回頭看向紫小姐,拽著她的衣袖道。
“紫姐姐要出手,不如帶上宛兒吧,宛兒在這裡整天對著這個傢伙好悶。”
歉意地看了眼君執事,紫小姐拱手道。
“那我和宛兒去了,告辭。”
“告辭。”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男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他低頭看向案上的棋盤,良久輕嘆一聲,揮袍將黑白二盡皆掃落。
“這裡還只是東勝之東,十分之一不到的地境,想要開一先手之局竟如此之難。”
檀香嫋嫋,若真若幻飄過男眼簾,他打量著堆滿經書古籍的樓,微微恍惚。
“兩年了,我尋遍東海各個角落卻一直沒能找到你,你到底在哪依依。”
深吸口氣,周繼君射出一道暗風將燭火吹滅,樓內昏暗一片,外亦是烏雲連天,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黑暗之中,臨樓而望,一身寂寥落寞。
三年前,周繼君在七州南海邊遭遇穹宇強者的堵截,無法泅水而渡,只得施展地仙之道下地府,找上秦廣王求得地府通往東勝神州之徑。之後一年,周繼君的足跡遍佈東海各個角落,然而一年過去了,卻依舊毫無半點音訊,有時候周繼君甚至都在想,那時候天機府中,她是不是就那麼隨口一說,只是為了自己能在修行路上一直走下去。
“咳,咳,咳”
雨天總是帶著淡淡的傷感,化作一柄短匕,翻出那年京城之中落下的病根,唯有辣酒和鮮血能拂平。
“你說過,你會在這東海等我,莫非是如今的我還是你想要等的那個人。”
低沉的咳嗽迴盪在古中,男眼中浮起繼續陰霾,他捲來一顆黑,重重地按在棋盤天元之處,爾後化作一隻白雕,扇動著翅膀飛出外。
流風細雨飄入內,吹動著那顆黑移出天元,直向棋盤邊緣滑去,轉眼後跌出棋盤。
東勝神州強者如雲,不談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