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為自己生長在入世府城中,離仙緣近在咫尺,卻不知自己只是被圈養起來,和那些家禽畜牲無異。此生命已註定,又何來仙緣”
“紫姐姐你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沒事。”
“誒呀,又能見到那個傢伙了。他還真是好運呢,門派上下能出東洲群山的少之又少,偏偏他一個修為弱得可憐的傢伙被風長老看上,每個月都有機會去北方諸國玩兒。”
揉了揉宛兒滿是怨氣的小臉,紫衣女輕笑一聲。
“人家可不是去玩,他奉命周遊各地採風,還不是為了撰寫諸國紀,這些都是宗門那些大人物日後決策的依據之一算了,不和你說了,說了也是白說。”
“紫姐姐懂的好多。”宛兒崇拜地看著紫衣女,眼珠提溜一轉,隨後咬牙切齒地開口道,“哼,要是他忘了帶我愛吃的冰糖葫蘆,我絕饒不了他。”
“要到了,宛兒站穩了。”
古樸高聳的藏經還有百來丈遠,女淡淡一笑,輕輕揪住風雀的翎毛,就在這時,她脊背陡然一寒,只覺得有道目光朝她射來。紫衣女眉頭微皺,遙望向中窗簾後津津有味看著書的男,半晌苦笑著搖了搖頭。
近自己總是想太多,那人雖然博聞廣記,可一身修為只有地境中品,隔了這麼遠又怎會看到自己。他能有今日的仙緣得以進入東海宗,全賴一手好棋和十壇不倒的酒量,贏得了風長老的歡心,兼之又是個愛書人,方破格收錄為藏書執事。在東海宗近百執事中,藏書執事是無權也是不起眼的那一個,甚至都比不上膳房執事。這個苦差事東海宗的內外們弟沒有一個肯接手,空閒了這麼多年,直到他出現。
跳下雲雀,跟著宛兒走進中,拾階而上,不多時已來到第九層。檀香繚繞樑柱間,一頭銀的男背對著她們,興致勃勃地讀著手中的書卷。
“管書的,我那冰糖葫蘆呢?”
宛兒也不和那人打招呼,張口嚷嚷道。眼見“管書的”自顧自地輕聲念著什麼,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少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拽緊拳頭作勢就要衝去。
“在你右手第二張書案上擺著呢。”
男放下書卷,回過頭來。一頭銀漫過雙肩垂向腰際,長長的眸中透著幾許淡漠,眉角有疤卻似很久很久前落下的。要不是平日裡與世無爭只好讀書,看他這一頭不羈的銀還當是南面某位妖王呢,紫衣女心道。
“宛兒還真夠懶的,若非我回來的早,這雨一下上千古籍書卷都要毀於一旦了。”
男幽幽一嘆,他話音剛落,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擊打在頂飛簷石獸上,嘩嘩作響。
低咳聲響起,彷彿雨落般一陣一陣地擊打在女心頭,黛眉蹙起,她抬頭看去,就見男淡淡一笑,朝她拱了拱手。
“紫小姐也來了。”
“嗯,我要去西面的壽元宗下帖,經過此地正巧遇到宛兒,就順道陪她來這收書。”
似乎覺自己解釋的有些多,紫小姐話語微滯,拱了拱手,轉身就欲離去。
“下帖?”
溫醇的聲音傳來,紫小姐揹著身,嘴角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怎麼,素來對宗內之事漠不關心的君大執事也好奇起來了。”
迴轉過身,紫小姐的目光有無意間瞟向男的腰牌,那個東海門特有的碧濤紋路木牌上刻著一個君字,底下還紋著三朵浪花。東海門內秩序森嚴,一萬外門弟的腰牌上只有一朵浪花,三千餘內門弟腰牌上有兩朵,內外門兩百執事都擁有三花腰牌,往上還有四朵浪花腰牌的六百主峰弟等等。這君執事的藏書腰牌雖有三花,可卻是那墊底的三花腰牌,甚至連厲害點的內門弟都不如。
“我剛從大唐回來,一路上也聽得有人提起東洲仙門,莫非紫小姐去下帖與此事有關。”
紫小姐微微點頭,上下打量著對面男,方開口道。
“這也不是什麼秘事,東洲修煉宗門弟間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我東海宗門內估摸著也只有你不知道了。”
頓了頓,紫小姐淡淡一笑道。
“大唐王朝受寵的碧華公主即將下嫁於天劍派的少宗主,天劍派位列東洲八大門派,且擁有三甲的實力,可那大唐公主卻非凡人,除了身份高絕外,她的身世也離奇無比。雖是唐王朝和我東洲宗門間的聯姻,可東洲大大小小的宗門都不敢怠慢,唐皇亦傳話於那天劍宗宗主,他的寶貝公主若受到半點委屈,大唐將撕毀盟約,國內的修煉者和大軍亦會全部從東南走廊撤離。”
從木匣內取出香,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