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什麼錯,反正鍋都是他的。
“唉——”盛郡王長嘆一聲,因剛剛想的有些多,找不到人訴說,這會跟前只有這個兒子,忍不住道,“如今陛下的萬壽節都如此低調,你娶親時也不能張揚,回頭你跟你媳婦好好說說,別讓她以為是我們家怠慢了她。”
穆修扭捏道:“她還不是我媳婦呢。”
盛郡王又忍不住腳癢了。
阿沅跟著阿孃出宮門時,看見自家馬車旁邊停著的就是魏府馬車,魏夫人正站一旁和幾位夫人話別。她眉心一跳,看向阿孃。
徐氏也看見了,等那幾位夫人都走了,她走過去笑著打了聲招呼。魏夫人看起來臉色有些憔悴,勉強對她笑了笑,看見阿沅時倒是說了兩句話:“阿沅也來了?今日穿得可真漂亮。”
阿沅回了禮,說了兩句,視線轉向她身後,果不見魏如鈴的身影,便問道:“怎麼不見如鈴姐姐?”
魏夫人輕輕搖了搖頭,面色有些愁苦:“她近日病了,請了大夫看說不是大病,可就是沒好。”
徐氏安慰了她兩句,又向她推薦了幾家名聲頗好的醫館,別的也不好多說,兩家剛結親不成,心裡還有絲絲尷尬。
“那明日我去看看如鈴姐姐,伯母方便嗎?”阿沅看魏夫人眉間滿是鬱色,心裡有些不忍。旁邊徐氏皺了皺眉,選擇沉默不語。
魏夫人卻是眼睛一亮,笑意真誠了幾分:“方便方便,如鈴若是見了你,肯定高興得很,說不定這病就好了。自上回見了你後,她還與我說過她怎麼沒有你這樣一個妹妹呢。”
商定了上門探望的時間後,兩家這才分開,各自上了馬車。
徐氏上馬車後才尋了空說她:“我知你擔憂魏姑娘的病情,但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你數數看,前兩年生了幾次重病?”
阿沅低頭作乖巧狀,小聲討好:“我知道了,阿孃。”
“對了,阿讓給你寫信沒有?你阿兄我就不說了,每次寫信來就沒幾句正經的,就說自己忙。催他回來吧,就會拿晉王說事。我回頭還真要去問問晉王,你阿兄鎮日裡都在忙些什麼!”
阿沅想想程讓給自己寫的信,面上一紅,低頭搓搓臉,咳了兩聲落井下石道:“就是,阿兄寫信都是些廢話!”
“那阿讓呢?”
“他……他也沒說什麼,就是讓我不要擔心,嶺南沒什麼大事。”她掐頭去尾省略了一大半內容,只揀那看起來最平常的話說了兩句,顯得程讓的信尤為正經,倒不像是一封寫給未婚妻的信了。
徐氏懷疑地看了看她,但馬車裡光線昏暗,她面上的羞紅被很好地掩蓋住了。
“他給你的信裡就寫這個?回頭拿給我看看。”
“阿孃!”
“嘖嘖,還瞞著阿孃,我又不會說什麼。唉?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不是扣了一張阿讓的帖子沒給你?”徐氏本想取笑自己女兒兩句,卻忽然想起前年上巳節的事。
聽阿孃這麼一提,阿沅便也想起來了。前年上巳節時,程讓明面上下了帖子給阿孃,暗地裡卻是偷偷跑她院子裡邀她一起出去。她問阿孃要帖子時,阿孃還說等她回來再給她,然後就沒了後續。
她還沒開口呢,卻聽徐氏輕聲嘆息道:“前年上巳節,你阿姊還在家呢。過不了幾個月,你便要及笄,也要嫁出去了。你阿兄這個年紀了,卻還沒娶個姑娘回來。”
阿沅知道,雖然阿孃平時像是不多在意,可阿兄的親事都快成心病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前說與阿孃聽,別回頭鬧出什麼事,再嚇到阿孃。
“那個,阿孃,我問你件事。”
“嗯?什麼事?”
“小時候阿兄進過宮嗎?他跟我說他釀酒的手藝是跟宮裡的御廚學的,他是不是騙我的?”
徐氏回想了一下,道:“這他還真沒騙你,那時候你大伯剛襲爵,和皇后母家有些沾親帶故。他還有你大堂兄和大公主年齡相仿,便應了召進宮陪大公主玩,那時候都挺小的。都是許多年前的事了,皇后一族都從京城遷走了,現在與我們家早沒了關係。”
阿沅驚訝:“皇后一族為何要遷走?”族裡出了皇后,不該紮根皇城嗎?況且,他們也算是皇后的靠山,這麼一走,那皇后就只孤身一人帶著女兒了。
“總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你也別瞎打聽。”徐氏瞥她一眼,“你啊,好奇心別太重。還有,明日去魏府上要知禮數些。別想著給魏姑娘診治,就你那手醫術,說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
阿沅訕笑,別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