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淑女,我要竹湮,丞相不要離開我……”
“傻孩子,你可是皇子,總有一天要承擔整個天下的重任,到時候也必然要有一位賢妻良母,去幫助你教化百姓。”
“我不管,我不要要賢妻良母,我不要天下,我只要丞相,丞相也不許娶妻,不許生子……”小蒼洵的哭聲越來越大。
“好好好,我不娶妻,不生子,一直陪著你好了,我保證。”離竹湮又氣又笑的用手擦去了小蒼洵臉上的淚痕,和小蒼洵拉起了鉤來。單元你說的,是真的。離竹湮心裡突然冒出了一絲苦澀的想法。
而離竹湮那幾年的日子,過的也確實不輕鬆。
一方面,蘇蒼洵還小,讀書寫字等等還得花時間去教他,而小蒼洵這個甩不掉的小尾巴總是跟著自己,即便是在自己上朝的時候也得時刻注意著旁邊的小不點。另一方面,剛剛從政變中緩過神來的國家也百廢待興,懲治叛黨,奪回實權,也無時無刻不在考驗著這個其實也剛剛二十出頭的皇帝,以至於他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料理自己父親的後事。不過好歹,這些日子都熬過去了,虎符,以及其象徵著的兵權,也終於被收歸了中央。
只是小蒼洵,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小蒼洵了。
他本一直在教蘇蒼洵治國之道,帶著蘇蒼洵上朝,批奏摺,給他慢慢的講解要怎麼樣對待文武百官,要怎麼樣去處理朝事。然而蘇蒼洵,卻慢慢的在疏遠這個曾經無比依靠的人,看自己的眼裡,也慢慢的有了敵意。
政權的根基已經沒有了什麼不穩定因素,再過幾年,皇位也應該由年輕的皇子繼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與其去巴結一天到晚臉色陰沉雷厲風行絲毫不講情面的現任皇帝,還不如去年輕的心高氣傲的皇子耳邊吹吹風,或許皇子一高興,自己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就有著落了。正是因為如此,自從十四歲要求搬出王府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蘇蒼洵的身邊就一直圍繞著一圈的人。
離竹湮本不介意蘇蒼洵有自己的幕僚,畢竟這個國家遲早是他的,提前打下人脈基礎也是好事。只是那些人,多事阿諛奉承之人,真正的惟賢惟德之輩,大多不願意去花太多時間逗一個小孩子的歡心。為此,離竹湮幾次和蘇蒼洵談論過此事。而蘇蒼洵身邊的那些人,也慢慢的對離竹湮心生了怨念,免不得偶爾說他兩句壞話,諸如他現在這個目中無人的樣子,哪裡還把陛下放在眼裡,分明是自己要一輩子做皇帝,陛下你可要當心啊。
蘇蒼洵心裡清楚,離竹湮的目中無人從不會對自己表現出來,離竹湮看自己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慈祥溫暖。只是,他也不能肯定,這種關心,這種愛護,究竟是出於真心,還是僅僅是在覬覦著那個寶座?
作者有話要說:
☆、何人計謀
六年了,也只有這個眼神,從來沒有變過吧。蘇蒼洵嘆了口氣。“那丞相,有何教導?”
“你把我虜到此處,生死不明,外面的人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現在手裡究竟還有沒有實權,自然是炸開了鍋。”離竹湮一字一頓的說道。“話說,傳聞可能要造反的,是歐陽世家吧?”
“對……你怎麼會知道?”蘇蒼洵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明明已經被軟禁隔絕外界資訊兩天了,怎麼可能知道正在急劇變化著的外界情況?
離竹湮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我這幾年來就沒有防著別人的兵變嗎?皇宮裡幾大有勢力的官宦世家,我基本上都安排了眼線,只要一有風吹草動,我立馬便可帶著大軍去踏平他們的官邸。只是算來算去,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你……”
蘇蒼洵低著頭,沒有說話。早已習慣了把別人的話當耳邊風的他,聽到竹湮的指責,心裡卻渾然不是個滋味。
“事到如今,也只有兩個辦法了。要麼,直接把我的屍首掛上南門,曝屍七日,自然不會再有人敢——”
“不行!”蘇蒼洵連忙說道。
“那可是最簡單的方法了,你當真不願意?”離竹湮假裝為難了搖了搖頭,“要麼,就親手把玉璽和虎符交還與我,在朝廷上向朕認錯,然後等到四年之後——”
“你是在逼我做出選擇嗎?”蘇蒼洵倒退了兩步,剛剛的擔心徹底消失了,眼神也變得陌生了起來。“我只是念及舊情,不要以為我真的下不了手。”
“不,怎麼可能。”見勢不妙,離竹湮連忙換成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說道,“我只是儘自己所能想出兩種可能的辦法罷了,否則像朕這麼以為清正廉潔飽受愛戴的皇帝,還繼承著先帝的意願,如果不是有什麼大逆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