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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彷彿背上背了一團火苗,吞膚噬骨之痛錐心徹肺。

“而南宗早已北上於達賴喇嘛座下效力,所以……”

金瘡藥帶來的陣陣清涼使得灼燒和刺痛稍適緩解,以毛巾拭去臉上的汗珠,慎重的吩咐道,“星橋,傳令,將除兩位太醫和你我之外的所有知情人如數滅口。”

繃帶裹住了半個身子,吃力的套上內衫,他繼續吩咐道,“三日後,散佈訊息,禁衛軍減員過半,王室宗親熟人猝死,死因不明……皇帝亦中毒昏迷,文武大臣人心惶惶,逃跑者日盛……”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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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六,鑾駕輕車簡從夜宿霸州信安鎮山神廟。納蘭性德命曹寅和那海帶人大張旗鼓駐紮於靜安寺。

當夜,靜安寺內外火光沖天,喊殺陣陣,刀光劍影,血泊橫流。

晨曦第一縷朝陽熄滅了昨夜的聒噪,硝煙未散,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靜安寺內外,刺客皆為死士,刺殺失敗,血戰到死,無一生還。

彎刀、犀牛皮皂靴、散發垂肩,牛皮酒囊,濃重的體味狐臭毫不避諱的訴明他們的來歷

康熙聽完奏報,勃然大怒。宗親、文臣、武將對葛爾丹恨之入骨。

110。落鳳殤…第五十七章:鳳落龍悲絕

一生依何處,一捧清淚盡,一策再無味

康熙二十四年五月十四,皇六子胤祚於永和宮夭亡。德妃秀寧痛不欲生。

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二十九,納蘭性德伴駕於瀛臺景星殿納涼,失足落水。高燒不退,人事不省,湯藥不進。

“啟稟皇上,納蘭統領毒入骨髓,毒性蔓延全身,臣等回天乏術。”

康熙瘋了,一把拽起腳下的金無羈,雙目冒火的質問道,“什麼毒?他為什麼會中毒?他是什麼時候中的毒?他又中了什麼毒?!”

“龍泉關……納蘭統領被老虎所傷……”

康熙鬆開金無羈,一腳將瞿唐風蹬倒在地,喝道,“給朕交代清楚!”

老實忠厚的瞿唐風一五一十的把四月二十八當夜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的交代詳盡。一旁嚇的體如篩糠的金無羈和星橋也一一作了補充。

康熙星眸圓瞪,厲聲吼道,“他要是有個閃失,你們都要給他陪葬!”

跪倒在地的三人頷首偷眼面面相覷,暗想,那豈不是死定了!

亥時,納蘭性德緩緩張開雙眸,瞳中燭光迷離,時光彷彿一下子跳回到十三年前。經年盛京皇宮,他也是這幅肝腸寸斷的神情。

“你……醒了……快傳……”康熙嘴邊,納蘭性德風秀的手掌何時變得枯槁,薄如樹葉……那雙絕美的手去了哪裡?

“嚇壞了吧?我本想悄悄的走,可惜,沒算好時辰。”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康熙看的心都碎了。

“你故意讓我誤會,錯以為你恨我,拒我於千里之外。如此一來,你若走了,我便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對不對?”納蘭性德感覺到有水滴淚落到臉上,朦朧的視線中,是康熙泫然欲泣的面孔。

“醫得了病,醫不了命。這話,浸天到死都不信。以你的倔脾氣,定然會在我身上大費周章。明知無果,何苦勞心費力?”他的笑容清瀲,通透的宛若可見游魚的溪水。

“為何要毀掉混元丹,你該知道那是救命的藥!”

“活著太苦。紫禁城裡,哭天搶地生死訣別,如同兒戲。深不見底的宮門中,人命不過是任人操控的傀儡,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你怎麼忍心扔下我一個人!我的心裡說給誰聽?我想你,卻見不到,該有多苦!”康熙緊緊把他抱在懷裡,拖起長長的哭腔。

門外候命的宮人侍衛暗自垂淚,靜悄悄的立在原地,一步也不敢離開。

納蘭性德探手拭去康熙頰邊的淚珠,暖暖的笑著說,“我就知道你聽了一定會不高興。”

“你說過你會陪我一輩子,你怎麼能先走!我不許你先走,不許——!我已經讓人飛鴿傳書去茈碧水月,請水城笳來救你,他一定有法子!”他怎麼會笑的出來?他怎麼可以如此從容的面對死亡!悲傷將康熙的堅強一寸寸吞噬,整個人在痛楚的泥沼中慢慢淪陷。

康熙淚眼婆娑,絲毫不顧忌皇帝的儀態和威嚴,乞求道,“在他來之前,你要好好的,答應我!好好的等他來!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納蘭性德輕拍康熙的脊背,柔聲道,“玄燁,不怕,不怕!”

登基大典的前一刻,他如是說。從那天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