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關心一下。”
“這老太太是冠心病急死。”抬擔架的人,見猴渣面容緊張,表情又十分哀傷,和老人並非一般關係,當下便對他說出死因來,讓他得知其中根由。猴渣聽了此話,還不敢信,追問道:“既然是病發,怎麼也得先搶救搶救吧?”
“根據屍體檢驗,老人死亡時間至少四十六小時,根本沒有搶救的必要性。”
“死了四十六小時?這麼算起來,她前天就已經死了?”猴渣聞聽此言,心裡有點犯糊塗,腦子也蒙了,上帝佛祖,如來觀音,輪班叫了一遍,也沒弄清楚,凌晨趕往玄光閣的婆子,是人還是鬼?驚奇駭異之間,猴渣全然不知該作何理會。
抬擔架的人,見猴渣還不讓路,似乎已有些不耐煩了,冷哼了一聲,將抬著屍體的擔架,稍微一斜,想閃過猴渣離開。不承想,這擔架一斜,竟從毯子裡露出一隻手來。這手瘦如干柴,骨節突兀,指甲彎長,猴渣見了,更加肯定是她,是到玄光閣那婆子的手,毫無疑問。
猴渣向來堅信幽冥之事絕非虛妄之說,何況凌晨琀蟬事件,是他親身經歷,事到如今,也不由得不信了。猴渣再往深處想想,不免令他覺得頭髮根發奓。就在此時,忽然一雙冰冷如鉤的手,從他背後掐住了他的脖子,猴渣急忙回身,見是蕭錯,這才發現自己是緊張過度。待猴渣安下心來,才勉強衝蕭錯笑了笑,咬著他耳朵說:“我想,我已經被怨魂纏腿。”
蕭錯聽猴渣說到這兒,鋸木頭般地乾笑兩聲,故作不懷好意地盯住他說:“怨魂纏腿,這四個字,在青天白日之下,等於零。”
“可是那那那條毯子是我”話剛說到一半,猴渣的臉就此僵住,喉嚨裡咕咕響了幾聲,想要說話又說不出來,面板瞬間變成暗青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蕭錯聽說毯子是猴渣的,自然明白其中緣由。但婆子已經死了有兩天這番變故,實在突然。蕭錯走到奶箱旁,仔細觀看鎖眼,那鎖眼並非小孩胡鬧亂堵的,而是破壞了內建鎖芯。蕭錯將猴渣拉在身邊,警覺地向四處看了看,低聲說道:“知道是怨魂纏腿,還不快走!”
猴渣已經是魂不附體,膽子再大也撐不住了,想畫符唸咒,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好如傀儡般隨應著蕭錯。
倆人退出人群,蕭錯心中沒有任何恐懼,反而平定,他反覆回想,霎時之間,腦海中轉過幾個念頭:“那婆子死了兩天,為什麼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偏等我們來,才發現呢?明明住在歪脖子樹下,為什麼說是老槐樹下呢?”
猴渣腦中一閃,想起婆子臨走所說之言:我家住在太平街,老槐樹邊五百一十四號。有機會路過,我再把毯子還給您他便硬著頭皮辯道:“太平街,老槐樹,五百一十四號。這地址,想來也不見得是那婆子信口胡吹,槐乃鬼木,槐樹皆是木鬼之樹,太平街就是太平間的諧音。514就是‘我已死’的意思。婆子去賣琀蟬的時候,已經報出自己是個‘死人’,只是我沒聽出來”
蕭錯急忙打斷猴渣的話語,將他拉到無人街邊,說道:“此地人多嘴雜,若被警察聽到你和這婆子凌晨還有瓜葛,定會將你帶上警車,買賣琀蟬事情一旦敗露,你將難脫干係。這婆子猝死兩日之後,身上卻蓋著你的毯子,依我直觀判斷,這不像是偶然巧合,卻像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猴渣瞪大眼睛,臉上突然現出極度驚慌的表情,抹抹嘴冒出句很有哲理的話:“我是吃糧食長大的,我什麼都怕。”
蕭錯顯現出沉著的表情,然後,在街邊踱了幾個圈,用沉穩的語氣說道:“知道害怕,就別亂給人毯子。警察在毯子上隨便找出幾根頭髮,驗個DNA,你猴渣就是第一犯罪嫌疑人。”
“可那婆子是冠心病急死,屬因病變所致的非暴力死亡,是由於體內潛在性疾病引起的,跟我猴渣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那婆子已經死亡兩天,我的毯子是今天凌晨才給婆子的。再說,從法律上來說,我猴渣是個遵紀守法、按時交稅、完全合法的公民。”
“死亡時間,有屍體作證,而你給婆子毯子的時間,卻沒人給你作證。猝死本不涉及法律訴訟問題,但由於死亡發生得太突然、太迅速,讓人感到突如其來,非常意外,疑點眾多。如果發生在醫院裡,沒人懷疑什麼。一旦屍體到了警察手裡,更容易被他們懷疑為外表不留痕跡的謀殺。在警察局裡,有大把大把的殺人案件,都是罪犯作案後為逃避罪責,又魚目混珠,將謀殺偽稱為暴卒身亡。”
聽蕭錯說得嚴重,猴渣慌了,這也難怪,不用細想,光扳指頭算就能明白,這是一劑猛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