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魚聽得面色蒼白,那一時間腦海裡就閃過許多念頭。他想到那天蔣原說自己是魔,那隻魔吐著舌頭說要吃人,緊隨著不久後第一起命案發生,憑空消失的內臟,完美的犯罪現場,以及近來原來越忙的蔣原……他不敢再想,又不死心繼續追問:“會不會搞錯了,可能是妖怪,或者是鬼,為什麼偏偏認定就是魔?”
“只有魔物喜歡食人內臟,妖怪與鬼均不在此道。”
於魚啞口無言,心慌得無以復加,柳施逄又道:“梅家人今晚已經出動尋它,不久便可知曉答案。”
於魚終於忍不住,他衝到電話旁極快地按下一組號碼。
“喂?!哥哥——”
“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
他扣下電話,又撥了一遍。
“對不起,您撥打——”
“對不起,您——”
“對不起——”
……
不管多少遍,都只有那個柔和卻冰冷的女聲千篇一律回應他。找不到,他找不到蔣原。於魚咬著拳頭慢慢蹲下,哽咽出聲,“……告訴我,你告訴我不是他……不是他做的,他不會這麼做……”
柳施逄緩緩地也蹲下,他並未說什麼,只是雙手抱起於魚,小孩兒一般將他抱在懷中,一隻手在他背後撫了撫,於魚便睡著了。
49、暖冬
連環兇殺案的情況十分不樂觀,儘管出動各方警力兵力,媒體上也大力宣傳警示,還是接二連三有人死去。真相撲朔迷離,民眾恐慌情緒越發高漲,已經出現了有組織的遊行活動,抗議當局的不作為。上級機關也開始重視起這件事,不斷來電質問事情進展,勒令限時解決。
在各方壓力下,當局者終於主動暗裡聯絡了一直被忌憚的梅家,請求他們施與援手。
梅老九與梅老五家的梅執君被指派下山,經過兩夜的追蹤,他們將那魔物困在一處破舊倉庫裡,只等給它最後一擊。雖然梅家向來以捉妖收鬼見長,對於魔物並無太大把握,但這一隻成魔不久,法力低下,這幾天又被他們圍追堵截損耗不少,想要將之拿下並不是難事。
梅執君躍躍欲試,周圍已經布好法陣,只要魔物一踏出來,必定讓它好受,然而這緊要關頭,梅老九卻攔住了他。
梅老九年紀不大,又姿態隨意,沒什麼長輩的架子,在一眾小輩中向來受歡迎,只是此刻,他卻神色嚴肅面容冷峻,方才還嘻嘻哈哈的唇抿得緊緊。
見他這樣,梅執君不自覺也戒備起來,他提著劍仔細逡巡周邊動靜,一面往梅老九那靠去,“九叔?”
梅老九緊緊盯著那間破敗倉庫,緩緩道:“情況有異,看來今晚出動的不止咱們一家,我們怕是白白給他人做嫁衣了。”
他話音才落,倉庫大門就嘣的一聲巨響由內倒下,“誰?!”梅執君猝然回頭,握緊了手上的劍。
此處地理偏僻,連盞路燈都沒有,藉著清透的月光,才勉強可見大門那兒出現了個人影,長髮無風自動,垂在身側的手指尖指甲猶如鷹爪一般尖銳鋒利,戾氣迎面襲來。
這不是他們追逐了兩天的魔物,卻是另一隻,更加強大、危險,那隻魔此刻恐怕已經進了它的肚子。梅執君額上泌出細密的汗珠,他看了眼無所表態的叔叔,提聲喝道:“你是哪一路的?!”
魔物不作答,它看了眼腳下,毫不猶豫踏出來,備好的法陣於它而言竟似無物。
梅老九拍了拍梅執君瞬間緊繃的肩,慢慢將他握劍的手臂按下,“稍安勿躁。”
說話間,那隻魔已經到了眼前。血紅的長髮,猩紅的獸眼,蛇一樣噝噝吐露的舌頭,帶著濃重的腥氣,這樣一隻魔,卻是個人形,梅執君只看了一眼,脊背就颼颼地發涼,他還太過年輕。
梅老九往前跨了小半步,不動聲色將梅執君護在身後,他上下打量這隻魔,裂開嘴角,“沒想到是個熟人,只是兄弟你這半路打劫的做法未免太不厚道。”
魔物毫不愧疚,反而狂妄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你!”梅執君氣急,兩日的辛苦付諸東流不說,反倒要受只魔的奚落,他年輕氣衝,哪裡忍得住,當下衝上去要跟它較量較量,卻被梅老九死死按住,“九叔!你放開我!看我給這東西點顏色瞧瞧!”
梅老九幾下巧勁就卸了他的力,將之拖到身後,扭頭又與魔周旋,“我叔侄二人學藝不精,折在你手裡無話可說,只是你這手段,便是勝了,在我看來也無可得意之處。”
“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