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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黨只能犧牲戶部。

畢竟,兵權的要緊無庸多說,而工部則是他們的大財源。

於是,徐閣老就分管了戶部這個大攤子。

好在徐階是一個老好人,對嚴家也是亦驅亦隨,很是乖覺。可以接受。

徐階聽小嚴這麼說,點點頭,喝了一大口茶水,將糕點衝了下去,聲音清亮起來:“既然東樓這麼說,就讓他們別查了。”

既然徐階已經點頭,小嚴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鼻子裡哼了一聲。表示領他的情。

不過,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接下來徐老頭肯定會開出條件的。

這人雖然老實,可也不是呆子傻子。能夠入閣為相的,誰不是人尖子?

丟擲這麼大兩個人情,老徐會不為自己爭取利益嗎?

嚴世藩:“徐相繼續說第三樁。春闈。又怎麼了?”

徐階道:“此事說起來卻有些尷尬,同吳節也有些關係。”

一聽到吳節的名字,嚴世藩就大為光火:“那廝又怎麼了?這個鳥人,可惡得緊!”一時氣憤,小嚴開始爆粗口了。

徐階依舊是一臉的平靜:“說起來,這個吳節在四川參加童子試的時候,同我一個叫高問陶的門生有了師生名分,如此算來,也算是我的門徒。”

“嘿嘿。你們心學的門人好生了不起啊,折騰起人來真有一套。”嚴世藩發聲冷笑。

徐階也不反駁,繼續道:“我那門生為了吳節特意給老頭子寫了一封信過來,讓徐階關照一二。所以,徐階就給吳節將春闈的名字給報上了。”

“報上了?”嚴世藩一愣,坐直的身子。

徐階:“據說,嚴閣老要做這一科會師的大宗師。若是那吳節去參加會試,也不知道嚴閣老取還是不取?”

小嚴怒道:“取不取又如何,都是謄錄之後糊上名字的。在沒拆封之前。會知道那張卷子是誰的?”

他接著冷笑:“看來徐相是擔心我嚴世藩要借這個機會將吳節刷下去是不是?你也是科場老人,難道還不懂得這裡面的規矩。朝廷制度大如山,沒錯,我是想給這個鳥人一點顏色看看,可也要有機會吧?嚴相將吳節的名字給報了上去,算他運氣好,你的面子卻不能不給。至於他中不中,全憑造化。”

“是啊,嚴閣老和小閣老你公正嚴明,天日可表,可別人會怎麼看呢?”徐階突然笑起來,笑得像只老狐狸:“科場上的事情誰說得準呢,上萬考生,最後中舉的也不過那幾百人,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再大的才子,也不敢誇口說他會穩中的。吳節也未必能中進士,可若是中不了,別人會不會說是嚴閣老因為小閣老和吳節的過節,故意報復?”

嚴世藩怔住了:“在徐相你的面前我也不說假話,是,我是想報復吳節,可在科舉場上,就算有心,也是無法可想啊。”

“那是,那是。”徐階笑得更是開心“可別人不這麼想啊,所謂眾口爍金,三人成虎。這世上,沒有見識或者捕風捉影,甚至別有用心的可不在少數。”

嚴世藩怒道:“這麼說來,吳節還必須中進士,否則就是我嚴家父子給人穿鞋子打棍子,做小人了?我若是能決定誰能中進士,還等得今天,早就親自上考場了……”沒有進士功名一直都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話說到這裡,他心中沒由來的一陣頹喪。

事情已經落到徐階的算計之中:“東樓說得是,這事還真沒法子弄。吳節不中吧,有報復嫌疑。可若他真的中了,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

嚴世藩大奇:“怎麼中了還更麻煩,這事我怎麼就聽不明白?”

徐階摸著下頜上的鬍鬚,緩緩道:“若吳節真的中了,又有人說,嚴相父子為了避嫌,不問青紅皂白將吳節取了,以示心底無私。其實就為沽名釣譽。”

小嚴怒了:“合著不管吳節中不中,都是我父子的不對。這鳥人就是陀狗屎,一粘上,就得臭一身?”

徐階點頭:“東樓,你是內閣輔臣,嚴閣老是內閣首輔,直接關係到朝廷的臉面。若是在春闈一事上引起物議,對朝廷的聲譽也是一種損害。這幾日,東樓父子都沒在內閣值房當值,我就與高恭和張太嶽商議了一下,這科春闈,就由徐階做主考。至於景王和玉熙宮之事,就按嚴閣老的意思辦吧。”

他故意將景王和玉熙宮兩個名詞咬得極重。

嚴世藩突然明白過來,這是徐階在同自己做交易,再按耐不住,怒叫:“你們都商量好了,還跟我說個屁。就這麼吧,你要當主考,自去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