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及時止損了。
我得到的,其實挺多的。
我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有母親,有那麼多真誠善良的朋友。
我有事業,我的事業很成功。
是,我是被無恥的辛瀟瀟、黑心腸的施縣令給整噁心了,我的未來,的確看上去曲折又艱難,可能得不到我想要的光明,但那又如何呢?
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不是有人站出來幫我了嗎?
即便沒有人幫我,即便我鬥不過權貴,又如何?難道我就能自暴自棄,停滯不前了嗎?
我的思想太複雜,想得太多了。
明明我小時候,學過《這條小魚在乎》的課文。
明明那天我拉開門,看到那些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女乞丐時,我心裡的想法是,盡我所能,能救一個是一個。
如今,我為什麼要將自己代入救世主的角色?為什麼盼著以自己的能力,直接改變這個世界?
是因為我走著走著,忘記了初心。
是因為我被很多人捧著,不知不覺中,覺得自己很了不得,想幹一番大事,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說到底,我也只是個俗人,名、利於我,並非浮雲。
承認自己的渺小很難,但這是事實,我必須打心眼承認這一點。
與其同時,我不能因為自己渺小就不去努力了。
這裡是人間煉獄。
沒有親眼見到的人,不會知道這裡有多慘。
如今,既然親眼見到了,我自己也有幾分努力,那就絕不能無動於衷。
她們在黑暗中跋涉,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她們仍舊想活著。
螻蟻尚且偷生,想活是人之常情,這種心態不該被指責。
但那些禽獸不如的男人,卻必須受到譴責。
被關在這裡的女子,可能自身的確做了錯事,也可能是被人冤枉的。無論哪一種,她們已經被律法懲罰了,接下來,就該過正常的監獄生活。
罪大惡極的,可能會被秋後問斬。
那些罪行不大的,等熬過了刑期,應該被釋放出去,重新做人。
但,根本沒有人給她們機會。
看管她們的牢頭、獄卒,不配稱為人,不是禽獸,連禽獸都不如。
除了極個別有良心之人,這些女犯人的家人,選擇不聞不問,直接拋棄。說不定,還會譴責她們丟了家裡的臉,壞了家裡的聲譽,盼著她們早點了斷呢。
她們過得比女乞丐還慘,慘十倍百倍。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事過留痕。
既然看到了,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
我當不了救世主,但我知道,這條小魚在乎,那條小魚也在乎。
這裡的女囚犯,不該被這樣對待。
但凡有機會,我要盡我所能,幫助她們,讓她們活下去。
雖然此時此刻的我,依舊身在煉獄,但我感覺自己突然通透了,活明白了。
宛若新生。
疤痕女子驚叫道:“怎麼回事?你的眼睛,突然亮得嚇人。”
我坦然道:“是嗎?別害怕,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明白今後的人生路該怎麼走了而已。”
疤痕女子越發錯愕不解:“你這人也太怪了,這裡是地獄呀,你竟然在這裡悟道悟人生,嘖嘖,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我聳肩:“確實有點怪,但是事實。”
我看向她,換了稱呼道:“聽大娘你的談吐,似乎也是識文斷字的呢,想必是個有來頭的,還沒請教大娘貴姓名字。”
疤痕女子愣了片刻道:“少咬文嚼字,也別提身份來頭,正好我姓風,獄卒喊我‘瘋婆子’,你隨便稱呼吧。”
我從善如流道:“原來是風姑姑,我有事請教。”
風娘子冷哼:“剛才說了不要假斯文,你怎麼聽不進去?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你跟別人客套去吧。”她說著便皺眉瞪我,轉身要離開。
我忙扯住她道:“別走,回答我的問題。”
這帶了幾分不容置疑的話,反倒合了她的脾氣。
風娘子止住步子,反倒笑起來:“問吧,反正沒事做,老孃願意陪你扯閒篇。”
我看向她身後的女子,沉思道:“我是想說,來日等我出去了,可以花錢打通關節,請大夫為這裡的女子治病。只是這麼一來,她們的名聲,不可避免會受到影響。”
“此事關乎她們的未來,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