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這麼一誇,臉上的紅光更加燦爛。
事情本來就該結束了。如果就這樣結束的話,這一天對於吳翠芬來說,應該是非常快樂的。但就在她起身告別的時候,張老頭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兩隻手攥住她的乳房,邊揉搓邊嘟囔著:“妹子,真好,真好。”
吳翠芬愣在那裡,有那麼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太突然了,給她一萬顆心,她也不會想到張老頭會這樣。她本能地掙拽,不過張老頭的勁頭越來越大,正抱著她往床頭那邊靠。“你鬆手,俺讓你鬆手。”張老頭就是不鬆手,並且把嘴巴往她脖子下面拱。吳翠芬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那麼大勁兒,她猛地一甩,把張老頭甩了一個趔趄,她回過頭,甩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張老頭一下子愣在那裡。
“你咋能這樣?你把俺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俺是正派人,俺自己在農村二十多年,俺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
張老頭不死心,還想伸手,剛伸出來,一巴掌讓她拍下去了。
“夠了,”她說,“俺沒喊沒咋呼,就是給你面子了。”
說完,吳翠芬扭身拽開門跑出來,她急慌慌離開這個紅樓,心裡越想越生氣,眼淚禁不住刷地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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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聚 3(1)
發生了這件事以後,吳翠芬的烤地瓜也就不做了。她後怕了好一陣子,她實在想不通,一個看上去不錯的老頭,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當然,她不會把這事告訴丈夫和兒子,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會出大亂子的。張老頭還在賣烤地瓜。她去菜市場買菜,張老頭看到她走過來,忙彎腰蹲下去,躲在爐子下面。吳翠芬有些可憐他,仔細想想,這個張老頭也算不上壞。
她不再理張老頭,但張老頭說的賣包子這事,卻一直佔據著她的心。五一節前,她一連蒸了三四次包子,並且是換著餡地蒸,今天茄子餡,明天茴香苗,轉過天來又是芸豆肉,把老曹吃得心裡起了鬼,說:“咱咋天天吃包子,這日子,咱不過了?”老曹是個一分錢掰八瓣花的人,提倡節儉,看到吳翠芬天天包肉包子,肯定很心疼很生氣。吳翠芬就把自己的打算跟老曹講了。
“你以為俺神經出了毛病,下一步,俺想蒸包子賣。你看看,這是俺算的。”說著,把一張紙遞給老曹。
老曹擺著架子看了半天,看不清楚,眼花了,就說:“我不用看,你給我說說就行。”
吳翠芬就把用多少面多少餡多少雞蛋多少肉多少油,用多少煤氣多少電,甚至連水錢調料錢都加進去了,然後,能蒸多少包子賣多少錢,一 一跟老曹講了,利潤還挺可觀。老曹聽完,半天沒吱聲。吳翠芬心想,難道老曹又嫌給他丟人?不會吧,再咋說,賣包子總比烤地瓜好聽點兒吧?烤地瓜老曹都認了,賣包子老曹不會不同意的。
吳翠芬正亂琢磨,老曹嘆了口氣:
“按你這麼說,賣包子掙的錢,比我們的工資都要高?”
“‘造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嘛,這話你不會沒聽過吧?”
老曹輕輕點著頭,說:“那就幹吧,不行就再買個大鍋。”
吳翠芬忙點頭,說:“你真是明白人,我正想跟你商量買大鍋這事呢。”
“商量啥,有需要就買嘛。”
老曹的一番話,讓吳翠芬如同吃了冰棒那麼爽。老曹也不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這兩年物價漲得飛快,看來老曹也感到了壓力。
老百姓過日子離不開錢。錢是個永恆的話題。
讓吳翠芬想不到的是,她的包子賣得還真不錯。一開始她是上午蒸兩鍋,下午蒸兩鍋,倒是都能賣完,但賣了不到一個月,回頭客多起來,不夠賣的了。於是她上午下午又各加了一鍋。吳翠芬累啊,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渾身如同散了架,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酸,她多麼希望老曹能給她捏捏肩膀揉揉腰,可老曹就像個木頭人,一點也不善解人意,看完電視,往床上一躺,不用三分鐘,呼嚕響起來了。老曹的呼嚕越響,吳翠芬越睡不著,翻過來掉過去的,好不容易睡著,就做夢,不是夢到躺在棉花垛上,就是夢到睡在麥秸堆裡,都是軟地方,那腰就沒著落,痠軟得讓她在夢裡呻吟,這樣睡一夜,一點也不解乏,第二天一起床,渾身疼,吳翠芬在農村幹了三十多年農活,很少有這種情況。她心裡不免感嘆,真是上年紀了,老了。不過只要一起床,她就馬不停蹄,先到菜市場買菜,回來就擇、洗、晾、切,然後揉麵發麵,再拌餡子、擀麵皮,再包,這一套忙下來,的確不輕省。
曹大洋有一天就問:“娘,你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