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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象。也是因為可憐的鼓膜已經不堪某人的荼毒。

“可是……”

“班主任今天出去開會了,晚自習前趕不回來的。”我打消了他最後的疑竇。

“好吧,樂得清閒。”他笑著走開了。

蕭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站起身,拎起廢紙簍,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我忙不迭地追,還撞上了凳子,疼得我齜牙咧嘴。

“蕭然,蕭然。”出了教學樓,我開始在後面叫喚。腿長就是不同,他明明只是步行,我卻得一路跑著才跟上。

“我扔垃圾你也要管?班長大人你實在太事必躬親了吧。”調侃的言語被冰凍過,夾著寒冬的冷風呼嘯而來。

“東西我收下了,你別丟。”不管怎麼說,我並不想跟他勢不兩立。

“真是不勝榮幸,任書語大小姐能夠屈尊紆貴收下。”他笑得譏誚,“可惜,我也改主意了,寧可丟掉。”

我急了,“你要丟了,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他怔住,半晌,唇角逸出不屑;“稀罕。”眼睛卻忐忑不安地瞄我。

“我稀罕!!”我舔了舔皴裂的嘴唇,“哪有你這樣子的人,道歉沒誠意,送禮也沒有誠意,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我是豬,你才人頭豬腦呢!我脾氣好不代表我好欺負……”

“你還叫脾氣好?”他倒吸一口涼氣,彷彿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說什麼呢?”我笑容陰險,他立刻噤聲。

“反正你下回要再犯,我絕對不理你。行了,東西給我吧,孃的,你不能看準點再扔。”竟然丟在人家吃剩的盒飯上了。

“你別唧咕了。”他小心翼翼地開啟盒子,從裡面拿出燈,“喃,這不是乾淨的嗎。”

“行了,你先去用84洗洗手,我把它送回宿舍。”

“晚上再帶回去就是了,沒必要跑一趟。”

我嘆氣,真是人頭豬腦。

“哥哥,我已經樹敵夠多的了,不想被你的後援團一人一板磚拍死,好歹讓我先過完年吧。”

“我巴不得你被謀殺,總勝過我被你活活氣死。”

“哥哥你還真看得起我,要論起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跟您老相比,我還不是孔夫子面前賣弄百家姓,魯大爺門前掄斧子。”

“孔夫子會背百家姓嗎?”

……

很好,能互掐了,說明一切迴歸平靜。

晚自習的時候,蕭然遞給我一管唇膏,我又下意識的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問:“給我?”

“廢話!”他不耐煩,“有點常識好不好,嘴唇越舔越幹,記得塗上。——還舔!”

我嚇得立刻縮回舌頭,嘖嘖,是美寶蓮呢,正好省下買唇膏的錢。

期末考的成績一門門的下來,ND,來個痛快點的,砍頭總勝過凌遲。蕭然的歷史叫一個慘烈,我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中國人,連1840年的鴉片戰爭是中國近代史的開端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同時,他也質疑我是否來自外太空,為什麼連地球上的時區都搞不清楚。可是,哼哼,好歹我地理也九十出頭,不像某人的歷史,才堪堪穿越生死線。曉諭理科皆是紅番區,難得林風沒有落井下石,而是跑出去給她買了杯珍珠奶茶。饒是如此,她還是趴在桌子上“嚶嚶”的哭了。

很多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些人連作業都懶得寫,分數還偏偏高的嚇人,比如身為物理課代表的蕭然,我就從沒見他寫過物理練習冊,每次老師要檢查時都是抄我的,結果期末分數還比我高兩分;有些人儘管很努力,卻是事倍功半,永遠只能充當分母,我無意於說什麼基因成敗論。但有時候,有些事真的可能在我們出生抑或是受精卵形成的那一瞬間就已然註定,就好像生物上所說的,表現型由基因決定,環境儘管可以影響,但不是最關鍵的因素。也許只有這樣想,我們才不至於過分苛責自己,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我悵悵地收回茫然看著窗外的目光,外面是深冬的寒寂,我不是老舍更不是喬治桑,體會不到冬天的美麗。曉諭還在哭泣,我記得張小嫻曾在一篇散文裡說過“當我哭泣時,請不要勸我,讓我把悲傷隨著淚水釋放。”不知道後面的兩個男生是否也看過這句話,蕭然示意林風把面紙放在她桌上,誰也沒有多語一句。

班上有同學叫,“班長,任書語,有人找。”

原來語文課代表生病了,語文老師讓別班的人通知我去語文組辦公室領批好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