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唱,軍士們見一向穩重的錢向南放開歌喉,也隨聲大唱,一時之間,“一去數千裡,何當還故處”的歌聲隨風遠遠飛揚。
十里之路,轉眼即至,距城一里處,錢向南已遠遠地看到了中牟縣灰灰地城牆。
軍情營的軍士以前多為黑雕軍各營的偵騎,從湖邊南行,雖然只有二十一人,也按照行軍習慣,派了兩人為前隊。
錢向南望著城牆,正在心生感慨,忽然,行在前面的偵騎迅捷如風地奔了回來。
跟著錢向南的軍士都是軍情營多年的骨幹,他並沒有下馬,而是在錢向南身旁低聲稟道:“前面官道有兩具屍體,嘴角流著黑血,疑為中毒而亡。”錢向南滿身的溫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兩眼放光,鬍子也翹了起來,命令道:“你們兩人繼續前行,有情況立刻示警。”他是鄭州本地人,對於這一帶的地形極為熟悉,又吩咐另兩人道:“向東不遠應有一個小店,過往客商均要在此休歇,派兩人過去著看。”
領命的四名軍士臉色嚴肅地抽出腰刀,各自奔去。
錢向南帶著個六名軍士緊隨四名軍士之後,從小道就走上了官道,兩具屍體正好位於從中牟到鄭州的寬闊官道之上。
一名中年軍士跳下戰馬,他走到屍體旁,仔細察看一番,道:“兩具屍體皆為咽喉中鏢,傷口烏黑,看來鏢中有毒。”
“屍體尚暖,手臂活動自如,屍體又位於官道之上,必是一柱香左右發生地事情。”
“屍體手上握著短刀,短刀甚為鋒利。”
“地上有馬蹄印,向著大梁方向去了。”
錢向南面無表情的聽著。
兩名軍士縱馬朝東而去,很快,一名矮小地中年漢子被軍士橫放於馬上,帶到了錢向南面前。
“劉三,你還在這裡開店。”錢向南曾經是鄭州的司法參軍,是典型的鄭州通,他一眼就認出中年漢子就是曾經的無賴劉三。
劉三曾經是鄭州城內頗為有名的無賴,曾經以膽大包天聞名於大梁南城,過了三個歲以後,不知他用什麼手段娶了一房漂亮娘子,從此改邪歸正,在中牟縣和鄭州之間的官道之上開了一個小店,一家人的小日子也算過得去。劉三曾經做為浪子回頭的典範,常常被司法參軍錢向南用來教訓其他的無賴。
劉三被一名粗壯的軍士抓起來橫在馬上,他並沒有慌張,而是在馬對上東張西望,他瞧見了地上兩具屍體正是自己的顧客,想到自己落入了粗野的軍士心中,心中正有些恐慌,就聽見了錢向南的聲音。
“錢參軍,您老一向可好,不知帶小民到此,有何吩咐。”劉三瞧見錢向南睜著滴溜溜亂轉地眼晴盯著自己,反而放下心來,錢向南在鄭州向來以機智聞名,官聲甚好,似乎沒有冤枉過好人。
錢向南目光凌利地掃了劉三一眼,道:“劉三,見過這兩人嗎?老老實實招來。”劉三假裝認真地看了看,道:“這兩人在我的小店裡吃了飯,剛剛、離開不久。”
“小店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還有一名白衣少年,白衣少年離開小店以後,這兩人也跟著走了,他們都是朝鄭州走的。”劉三說著說著,心中已起疑,這白衣少年似乎極餓,一個人幾乎把一條豬腿都啃完了,他暗自道:“這白衣少年如此俊秀的人,難道竟能把這兩人都殺死。”錢向南指著官道上朝西的馬蹄印道:“誰人騎馬?”
“白衣少年是步行,死的兩人騎著馬。”
錢向南身後一名軍士一直在注視著兩具屍體,突然間他跳下馬來,蹲在屍體邊仔細檢視了一會,他滿臉嚴肅地站起來,走到錢向南身邊,遞了一個眼神,再看了劉三一眼。
錢向南帶出來的軍情營軍士,皆是心腹之士,他們幾乎天天都在一起,彼此極為了解,錢向南見到軍士的表情,已猜到他有所發現,而且不便說出,就道:“把劉三帶到一邊去。”
話音剛落,剛才捉住劉三的軍士如老鷹捉小雞一般將劉三又橫在了馬上,劉三頗懂得見機行事,雖然被人捉來捉去,心中有些惱怒,卻好漢不吃眼前虧,一點也不敢反抗。
“錢大人,死者我認識,叫許八郎,曾經是狼營地軍士。”
“你認準了。”
“沒錯,在鳳州之時,我曾和許八郎喝過一次酒,因為幾年不見,第一眼我也沒有認出來,他左耳被箭射掉了一塊,肯定錯不了,許八郎是跟著杜剛一起離開黑雕軍的。”錢向南心中一驚,跟隨杜剛的數個名軍士,皆是黑雕軍的精稅之士,後來全部留在了大梁,成為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