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味太濃了,讓廉謙都忍不住皺眉,都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大姐在外頭等你,你先出去。”話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再補上一句,“要不要我扶你出去?”
武烈的聲音,叫著她,讓於勝男的心有種失控的感覺,像是午夜時的低喃,深深地穿透她的心底,她站在外邊,還是沒有往裡走一步,她覺得自己太不正常了,還真把別人的玩笑當成真的了。
“武烈,快出來,還膩在裡頭做什麼?”她用手輕釦著包廂門,手指與包廂相碰發出清的聲音,走廊裡燈光昏暗,看不到人影,“都幾點了,你不睡,別人也不睡嗎?”
她說話之間還打了個呵欠,還沒有這麼晚出來過,她發睏了。
“大姐、別……你別走,你聽我解釋——”
她的話音剛落,武烈已經跌跌撞撞地從裡頭出來,兩眼通,看到她就衝過去,也不想想想他多大的塊頭,只曉得要抓住她,不讓她走了。
廉謙是看著武烈衝出去,搭把手的意願都沒有,看著他跟熊一樣抱住大姐,不由得閉上眼睛,果不其然,“啪啪”的清脆聲音傳入耳裡,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巴掌聲,聽得他的臉快要覺得疼了。
於勝男差點讓他的力道衝倒在地,勉強靠著牆才站穩,他的身體死重死重地掛在她身上,讓她幾乎是站不穩,待得她收拾一下力氣,手已經朝他的臉揮過去了,“你能耐了,還知道買醉了?”
武烈像是不知道躲似的,整個人都靠著她,任由她往他臉上甩巴掌,醉得跟爛泥一灘般,什麼甩巴掌是傷男人的自尊,這個說法在他那裡完全沒有,“大姐,我不、我不——”
說話間,他的舌頭都快捋不直了,誰都聽不懂他想說什麼。
“不你個大頭!”她吃力地扶住他,衝著出來的廉謙命令道,“去開個房間。”
廉謙還為他武烈臉上那鮮的巴掌印生出幾分同情,一時間腦袋裡還沒有轉過彎來,詫異地望著她,“開房間?開房間要幹嘛?”
武烈跟條大蟲般,不安分地把腦袋竄入她的脖子間,熾熱的氣息伴著濃重的酒味,薰得她的臉發,還有脖子,露在領子外的頸子更。
“他這樣子要是回去,還不得被武叔修理一頓?”她沒好氣回話,雙手試圖把武烈撐起來,“快點把人弄走,我快站不住了。”
廉謙一想也對,武叔那暴脾氣,要是見到武烈這樣子還不得上火,他上前試圖把人拉起來,幫於勝男一把。
武烈不肯,他死活抱住於勝男,就是不肯鬆手,這喝醉的人似乎是力氣比平時更大一些,他費盡力氣都沒有讓武烈放開她,面上不由得有幾分訕訕然,“大姐,你看他——”
他喘著氣,手指著武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我跟他一起待在這裡,等他清醒了吧?”她有些煩躁,早知道就不出來了,最煩的是武烈,到底是喝了多少,才喝成這樣子?
廉謙想了想,讓人去叫來這裡的負責人,找負責人要了個乾淨的房間。
於勝男整個人靠著牆壁,要是沒有身後的牆壁,她幾乎是已經倒下去,武烈太重,全壓在她身上,醉的跟死豬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好了沒有?我快支撐不住了。”
“好了好了——”廉謙讓負責人帶路,他自己則走過來,這回是吸取了教訓,沒有試圖把武烈弄開,他就是上前搭把手,讓她減輕一下負擔。“大姐往這邊走。”
武烈很重,重的讓於勝男真想把人丟在走廊裡,吃力地邁開步子,幾乎是腳底貼著地面移動,汗意一下子滲出來,臉漲的通,似被血染色一樣,嘴巴沒有什麼形象的大張,喘著粗氣。
“大、大姐,到了,到了,裡面就是。”廉謙看著於勝男因力氣用的太猛漲通的臉,心裡有幾分愧疚,當下趕緊讓負責人開門,他自己先進去看看,覺得裡面看上去還算成,趕緊讓於勝男往裡走。
她的腳都快動不了,強撐著一口氣,臉憋的更,撐著人到床前,還沒有碰到床,雙腿一軟,根本顧不到武烈,整個人都往床裡倒下。
可這一倒,武烈也跟著她一起倒下,剛好倒在她的身上,壓的她悶哼一聲,覺得五臟六腑都讓他給壓碎了般,差點沒吐出兩口血以示她的悲劇。
廉謙他們倒下去,連忙用雙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聽得於勝男的悶哼聲,連他這個沒事的人都覺得疼,他剛想上前把武烈弄起來,手機卻是響起,掏出手機接電話,還沒說上話,就掐斷電話。
“大姐,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