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凱茜自信地小聲說,“斯克林麥傑小姐也許打什麼地方弄來了一個比她自己更容易上當的老傢伙。”
“我們非常幸運地請來了皮博迪小姐,她具有豐富的教學經驗。”女校長繼續說,“她來自美國西雅圖市附近的要塞基地,你們也許知道,那裡是海軍陸戰隊的訓練中心。姑娘們,我高興地向你們介紹皮博迪小姐。”
幾聲稀稀拉拉的掌聲打破了驚愕的沉默。前陸戰隊中士、現任校長助理的格洛里亞?皮博迪大步跨上了領操臺。她是一個個頭高高、乾淨利落的年輕婦女,穿著一套素淨的衣服。她的頭髮往後梳,紮成一個緊緊的小麵包形狀。黑色的高跟鞋釘著金屬製的加固前掌,走起路來橐橐有聲。她走到話筒跟前,嚴厲地掃了姑娘們一眼。
“下午好,我很高興到斯克林麥傑女子精修學校這樣一所好學校來。”
凱茜捅了捅黛安,響亮地竊笑了一聲。
皮博迪小姐立刻用鷹一般的目光盯住了她:“很好!你!站起來!”
凱茜慢慢地站起來:“我?”
“當然是你!到這兒來!開步走!”
凱茜走到人群的前面。
“腰挺直!”皮博迪小姐湊過臉來,在離凱茜只有幾英寸遠的地方注視著她的眼睛。“名字!”她吼道。
“凱茜?伯頓,小姐。”
“伯頓,你最好現在就弄明白,我們這裡是決不允許任何無禮行為的!”
“可是,皮博迪小姐,”凱茜天真無邪地說,“我得了嚴重的過敏症,只不過是清了一下嗓子———”
“立正!”皮博迪小姐吼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跳了起來。凱茜也下意識地挺直腰板,把兩臂貼向褲縫。
“很好,伯頓,你要為這件事在跑道上跑五圈。”
“可那是八百米的跑道!”凱茜忍不住抗議了。
“六圈!”皮博迪小姐毫不留情,“下完課就跑!”
“是,皮博迪小姐。”凱茜說,其實她根本就沒打算執行。
皮博迪小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計:“別以為你能躲得過去,我會監視你的,少跑一英寸也不行。行啦,坐下!”
當凱茜溜回她的坐位時,皮博迪小姐又掃了姑娘們一眼:“我們都將在斯克林麥傑女校度過嶄新的一年。”
這是一個命令!凱茜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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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啦,”布魯諾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手裡拿著一疊紙,“這些都是給自由報寫的文章。咱們來瞧瞧寫了些什麼。”他把一半遞給了布茨。
兩個人默不出聲地看了幾分鐘。
“這幾篇太糟了!”布魯諾說,“你聽聽,我認為麥克唐納男校過去是個好學校,可維茨爾先生一來就把它毀了。現在人人都得打領帶,這既沒用又討厭。這算是什麼新聞?”
“比這個還強呢,”布茨笑了,“我討厭維茨爾先生,因為他是個笨蛋,還叫人打領帶。還有這篇,如果某某先生不停止罵麥克唐納男校是恐龍這類混賬話,就馬上把他塞進他的計算機裡去!”
“這篇夠勁兒,”布魯諾很滿意,“咱們要用它。”
“布魯諾,出版自由可不包括恐嚇。”
“這篇怎麼樣?”布魯諾又建議說,“系領帶和穿筆挺的襯衫妨礙了最重要的輸入:吃東西。這樣會造成飢餓。我們不能再受矇蔽了,回想一下過去我們能正常進食是多麼美妙吧!猜猜是誰寫的?”
布茨笑得都快發瘋了:“咱們可不能印這個!誰都會明白這是維伯寫的!這篇,你好好聽著,儘管我個人贊成計算機化,也不想反對衣著規定,但我還是懷疑新訂的制度會有什麼作用。總的來說,麥克唐納男校用傳統的教學方法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既然這種成功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傳統的方法,那麼對這種傳統的改變就很難說是有利於學校的了。”
“好樣的埃爾默。”布魯諾說。
“這篇咱們也不能印!”布茨喊道,“他們隔一條馬路也能認出是埃爾默寫的。再聽聽這段胡扯吧:衣著規定干涉了我們的表現自由,它是不道德的。當一臺對我們的偉大傳統毫無感情的計算機在破壞麥克唐納男校的真正精神時,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在這個機器怪物的統治下,我們的學校分崩離析……”突然,他明白了這是誰寫的,嗓門漸漸放低了。
“對,”布魯諾自豪地說,“是我,誰也猜不出這是我寫的。”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