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累進辦法。例如,如果畝產量1石的土地為糧銀7厘,而年產量2石的土地,糧銀就不只是1分4厘,而是1分8厘或2分,畝產量越高,累進數越大。
閻錫山在晉西實行田賦徵實的政策,每兩糧銀的負擔是徵一(石)、購二(石)、附加三(石)、馬料四(鬥)、村攤糧五(鬥),這尚不包括臨時攤派。
“兵農合一”推行兩年多的時間,共劃份地156385份,編耕作小組151685組,共抽常備兵70190人,把176520個國民兵和編入耕作小組的65萬多男女老少, 全都束縛於土地上。
如果說“兵農合一”提出時還有解決兵源和軍糧,維持抗戰的一面的話,那麼,它的實施則完全是建立在對廣大農民進行強行統治的基礎上的。在“兵農合一”制度之下,農民負擔日益加重。原規定田賦徵購和省、縣、村攤糧、抗戰負擔30%;地租;種子肥料一切鋪墊15%;餘糧50%。可是優待糧花、馬料、民調糧等均未計算在內。實際上一份地的負擔超過50%(高者達80%)。例如孝義縣一、二區,每畝產量最高者小麥1官石2鬥,最低者4官鬥,平均約為8官鬥(240斤)。每畝糧銀9分4厘,假定每份地60畝,共計糧銀5兩6錢4分,應納田賦、地租、隨賦負擔、及調節購糧麥或米1官石,每兩7石3鬥,每份地共41石1鬥7升2合。再加每份地飼料3石3鬥,種子1石9鬥5升,共計46石4鬥2升2合。按平均產量8鬥計,每份地若收糧48石,除去負擔費用,所剩無幾,僅可餘糧1石5鬥7升8合。 如果產量達不到平均數,則再無餘糧,或者入不敷出。
對於這一切,閻錫山心裡十分清楚。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後,閻錫山為了慰藉晉西人民,特頒釋出告,豁免田糧。佈告雲:
抗戰八年,本長官率晉綏軍,屯駐晉西,所帶軍隊,較抗戰前增添二倍,晉西人民當晉綏人民二十分之一,田賦當三十分之一。以兩倍的軍隊在此……地區,屯駐八年之久,經過大小戰役11681次,加以人民每年4個月的抗戰義務勞動,且役齡壯丁三分之一全服兵役,生產人員減少,食糧及義務人員加多,男人義務做工,女人義務做軍服。向來男耕女織,今成為女耕女織,全體男女老幼,背送餘糧、草料、柴炭、械彈、器材,以及供應軍隊吃飯喝水,抬送傷員,……八年之久,始終如一,……今日戰事行將結束,茲決定凡徵一借一以上之縣村,今年一律豁免秋征,並呈請中央凡徵一借三之縣村,一律豁免三十五年(即1946年——引者注)田賦一年,以慰我晉西人民愛國熱忱!
此佈告雖然是為了安撫民心,但也從另一側面反映出閻錫山推行“兵農合一”政策,給晉西人民所帶來的巨大災難。
隨著抗戰形勢的發展,閻錫山不僅將“兵農合一”當作解決兵源和糧食的途徑,而且將之視為“開展政權”的唯一武器。閻錫山告誡他的幹部:“兵農合一”不只是補兵的問題,或者是實行物勞主張,而且是打破共產黨地下組織,鞏固“同志會”組織的唯一好辦法。其方法是透過“兵農合一”,先取得領份地的役齡壯丁和獲得利益的人的同情與支援,然後秘密地發展地下組織,如此逐步發展,建立起地下政權,奠定“兵農合一”的政治基礎。
這樣,“兵農合一”也就由先前的支援抗戰徹底走向其反面。
二、與日勾搭(1)
白 壁 關 會 談
日本軍方在軍事上對華進行全面進攻的同時,試圖用政治手段瓦解、誘降中國軍隊。早在1938年6月,日本大本營陸軍部制定了一套所謂“謀略計劃”,其中規定對中國各派地方軍,進行瓦解和誘降工作,其中把對閻錫山軍的瓦解工作秘密代號為“狸工作”。1939年中國派遣軍總部成立之後,總參謀長板垣徵四郎將對閻錫山誘降的“狸工作”更名為“伯工作”,並由日本華北方面軍專任其事。
當時,日方判斷:“對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進行的懷柔招撫工作,在分裂瓦解重慶將領的工作中是有可能的,而且對其他方面的影響很大。”日本陸軍省、興亞院及中國派遣軍總部對該項工作“頗為重視”,並聯合“領導了該項工作”,具體責成華北方面軍第1軍執行此項任務。日方認為該項工作的主要目標在於:“透過閻錫山的加入南京政府(即汪精衛南京偽政府——引者注),以促使抱機會主義態度的反蔣將領挺身而出,從而開啟重慶政權崩潰的缺口,以此向中外宣傳,以期有利於促進中國事變的處理。”
1940年2月,田中隆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