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時候搬遷,多半是要吃虧的,不過兩坊百姓卻都小賺了一筆。
如今的皇城西大街已經變成了商業街,茶館、飯館、衣帽店,一家家開了起來,商家們眼睛都把這裡盯得死死的,百姓這邊一動,他們立馬就跟進了。
於是,如今的鳴玉坊和積慶坊,東面都是商鋪,西面才有民居,西苑噪音再大,終究搞不出來後世bō音飛機的動靜,無論如何也是吵不到那麼遠的。
所以,這裡的冷清是指居民少了,可人氣其實是不減反增的,每日裡的熱鬧景象,幾乎不在前門大街之下,繼皇家公園之後,成了京城的又一個休閒娛樂的好去處。
饒是時至七月,炎炎的夏日依然不能阻擋人們的熱情,以候德坊分號為首的幾間茶館都是人滿為患,麗春院下屬的幾間賭坊更是人聲鼎沸,季後賽已經進行到了最jī烈的總決賽,實是由不得人們不jī動啊。
相對而言,飯館卻是冷清了不少,倒也難怪,這三伏天裡,熱浪滾滾的,人們的食yù都少了,飯館自然生意冷清。
不過飯館的老闆們似乎都並不怎麼在意,尤其是有福樓的胖老闆,不但不愁,反而搬了一張躺椅放在門口,拿著個蒲扇躺在上面,好不逍遙自在的模樣。
“包老闆,你又在傻樂呵了,難不成你押中了昨天的冷門?”
“切,我說孫老弟,要說男人不能做針線活兒呢?你看你做這個裁縫,銀錢沒賺到多少,倒是整天盯著針眼看,連見識都變淺了,要我說,你還是趕緊關了這衣帽店,做點賺錢的買賣吧。”包老闆搖著蒲扇,搖頭晃腦的數落著,滿臉都是不屑的神情。
跟前門大街不一樣,來皇城西大街的,多半都是找樂子來的,開些餐飲娛樂的專案才有前途,在這裡開鞋帽店,煞風景不說,同樣也沒生意啊。
“再說了,你當我老包是誰?賭錢那點銀子,哼,我又怎麼會看在眼裡?”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誰還不知道你包零包老闆向來嗜賭如命啊,常規賽的時候不過偶爾押中一次,就樂的不行,還跑到麗春院去……唔,拿開你的胖手,汗膩膩的,噁心死了。”
孫裁縫不甘示弱,反chún相譏之餘,還有要揭老底的意思,只是話說到一半,就被胖子捂住了嘴。
“我說孫老弟,打人不打臉,罵人莫揭短,我家婆娘可是在屋裡呢,你這是純心要我命啊!噤聲,噤聲!”胖子提心吊膽的往屋裡張望了兩眼,見老婆不在廳堂,這才放下了心思。
“哼,既然不是賭贏了錢,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在這兒樂呵啥呢?”
說起這個,胖子又是得意起來,腆肚tǐngxiōng的抖抖身上的肥肉,笑道:“也罷,我就說給你聽聽好了,你站穩了哈,要是被嚇到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看別閃了你的舌頭才是真的,還嚇到我?我孫某人祖上可是神醫孫思邈,就是嚇大的……”
包胖子也不理會孫裁縫的自賣自誇,煞有其事的指指西苑,道:“其實,我這事兒跟那裡有些幹聯,呵呵,我家小子出息了……”
“啥?難道你家小子被召進近衛軍了?騙人的吧,我早就聽說了,近衛軍現在不招人。”
孫裁縫大吃了一驚,雖然離近衛軍成立只過了一年,可京城人對這支娃娃軍的觀感早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由原本的瞧不起,變成了敬畏和豔羨。
敬畏是由對方的戰績而來,自不用說;而豔羨,則是為了那些少年享受到的待遇。
近衛軍的待遇好啊,吃住和皇上一起,具體吃啥不知道,可肯定是頓頓有肉的,要不然憑啥那些少年就比同齡人魁梧那麼多?若不是知道他們的年齡,不看臉,單看身架,准以為是一群壯漢呢。
有吃有喝,還有向餉銀拿,而且這餉銀還頗不少。
那些少年大多都來自宣府,據說平日裡的餉銀,大部分會捎回家裡去,手裡只留散碎銀子些零花。可就是這樣,要是趕上他們不當值,結伴外出的話,除了麗春院的分號,皇城西大街的店鋪都能憑空漲上幾成銷售額。
零花錢都是這樣,近衛軍餉銀確切的總數是多少,從這裡面也是可見一斑。
而跟他們未來的前程比起來,這些吃喝餉銀什麼的,卻又不值一提了。天子近衛,那是時刻都在天子身邊的,跟天子有這樣的情誼,等到將來外放出去的時候,那職位還能低了?說是前程無量,那是半點都不為過的。
現如今,京城內的大戶人家雖還瞧不上近衛軍,也嚴禁家中子弟跟其扯上關聯,一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