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有萬夫不當之勇,常欲殺司馬氏,為曹爽報仇,可為先鋒。”毋丘儉大喜。
二人詐稱奉太后密詔,聚淮南大小將校於壽春,築壇殺馬,歃血為盟,宣司馬師大逆不道之罪,盡起淮南兵馬,為國討賊。毋丘儉一面傳檄各州郡,令起義兵;一面親提六萬人馬殺奔許昌。文欽引輕騎二萬,在外遊擊,往來接應。兵馬過淮河,側潁水,一路西向,銳不可當。
司馬師左眼肉瘤痛癢難耐,乃命醫割去,臥榻養病。忽聞毋丘儉起兵造反,大驚而起,急請太尉王肅商議。王肅曰:“昔日,關雲長威震華夏,然呂子明奇襲荊州,厚恤將士之家,致使關公兵勢瓦解敗走麥城。今,淮南將士之家,皆在中原,可厚恤之,彼兵自崩。”司馬師曰:“公言極妙。然我瘡未愈不能親征,若委於他人,又不放心,奈何?”時,中書郎鍾會在側,進言曰:“淮南兵強,其鋒猛銳,若遣他人征討,恐有不利。”司馬師蹶然而起曰:“非我親征,不能破賊。”遂留司馬昭守洛陽,總攝朝政,自乘軟輿,帶病討伐。
司馬師令鎮南將軍諸葛誕,統豫州各路人馬南下,自安風津渡淮河直取壽春;命徵東將軍胡遵,都督青、徐二州兵馬,出譙、宋之間,抄敵後路;又令荊州刺史、監軍王基,引兵來助。二軍會於汝陽,司馬師聚眾商議。光祿勳鄭褒曰:“江淮兵銳氣正盛,一路西來勢如破竹,所向披靡,我當深溝高壘,先避其鋒。”監軍王基曰:“不可。淮南造反,非軍民思亂,蓋因毋丘儉逼誘,不得已從之,我大軍一到,其必瓦解。”司馬師曰:“此言甚是。”遂進兵至潁水。王基曰:“南頓,糧多錢廣,兵必爭之,當連夜提兵據守,若遲緩淮南兵必先至矣。”司馬師遂令王基前部,下寨南頓。
毋丘儉兵精將勇,一路側潁水攻城掠地,直指許都,三停路程已殺到兩停。是日,前部兵馬已至樂嘉,毋丘儉於項縣聚眾商議。先鋒葛雍曰:“南頓之地,四面通暢,錢糧極廣,若魏兵據之,於我不利。”毋丘儉以為然,即引兵往南頓進發。忽稍馬來報:“南頓已有人馬下寨。”毋丘儉策馬往觀,果然旌旗如雲,營寨齊整。毋丘儉大驚,連夜兵退項縣。
司馬師升帳議事。尚書傅嘏曰:“今毋丘儉兵退項城,與樂嘉互為掎角之勢。兗州刺史鄧艾,智勇雙全,可令其兵取樂嘉,與我成夾攻之勢,樂嘉若下,取項城不難矣。”司馬師遂星夜飛檄兗州,命鄧艾速取樂嘉。又親自引一路兵馬,望樂嘉開進。
毋丘儉在項城,惟恐樂嘉有失。忽文欽至營告曰:“都督勿憂,欽願與犬子文鴦,引五千人馬,去保樂嘉。”毋丘儉大喜。於是,文欽父子引五千精兵前往。忽探馬飛報:“城西有魏兵萬餘,遙望中軍,白旄黃鉞,皂蓋朱幡,高豎一杆大纛旗,想必是司馬師也,其營方立,尚未完備。”時,文鴦腰懸鋼鞭,隨在父側,聞言曰:“趁彼營方立,可兵分兩路,左右擊之。今夜三更,父親引兵一半,自城南殺至魏寨,兒引兵一半,自城北殺至魏寨,左右夾攻,必擒司馬師!”時值初更,兵馬分兩路而進。
司馬師兵近樂嘉紮營,刀瘡疼痛,臥於帳中,甲士環布。夜至三更,忽聽寨內喊聲大起,兵慌馬亂。司馬師急起問之。報曰:“一軍自寨北斬圍而入,為首一將,槍鞭並用,猛不可當。”司馬師大驚,急火上攻瘡口迸裂,眼珠暴出,司馬師疼痛難當,咬被強忍,未敢驚動左右。
文鴦年方十八,身長八尺,於魏寨中左衝右突,好似虎入羊群。但遇魏將,遠者槍挑,近者鞭打,盡皆殺翻。數次殺到中軍,皆被弓弩射回,文鴦見父遲遲不到,不知何故。一直殺到天明,忽聽寨北鼓角喧天,文鴦顧從騎曰:“我父不自南面攻寨,卻從北邊殺來,何也?”舉目觀瞧,見一軍揚塵而至,一杆大旗迎風飄展,上書醒目大字:“兗州刺史鄧艾”。
文鴦大怒,挺槍上迎,殺入敵重。魏兵大至,前後夾攻,文鴦部下抵敵不住,各自逃散。文鴦單人獨騎,大殺一陣,突開重圍,往南而走。身後百餘魏將,精神抖擻放馬來追。看將趕上,文鴦忽然撥馬而回,殺入魏將叢中,槍鞭起處,魏將紛紛落馬,餘騎四散。文鴦回馬,緩韁再走。魏將聚在一處曰:“此人驍勇,敢退我眾,合力追之!”於是,又縱騎來趕。文鴦勃然大怒:“鼠輩,為何不惜命耶!”一手挺槍,一手持鞭,殺入魏將隊中,一個衝突數將落馬,眾騎四散。文鴦回馬徐行。魏將仗眾,心有不甘,尾隨而進。文鴦撥馬,又殺散魏將四五次,魏將方罷。
原來,文欽引兵自城南而進,山路崎嶇迷入山谷,行了半夜,不知何處。待尋路至魏寨,已過辰時,早不見文鴦人馬,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