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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書架上都是外文原版。

拇指撥著書的側口來回撥弄了兩下,各種排列組合的字母惹得徐遠南又煩躁地將書丟在了床頭櫃上。

本來想看看書轉移轉移注意力的,結果卻是煩悶升級了。

不是看不懂原文,只是徐遠南骨子裡像他爺爺,在旁人看不見的心底下總是對方塊字以外的文字格外的牴觸。

“臥了個暴發戶的槽啊!”煩躁地將軟綿綿的半截煙按進菸灰缸裡,徐遠南嫌惡地盯著煙盒上的“super 1”,禁不住再次惡意地揣度——錢都是半路打劫來的吧?要不然怎麼花起來跟花弒親仇人的錢似的,糟蹋起來不要命了都!

我勒個去!

要麼您就別抽,要抽就抽點帶勁兒的,0。1的中南海是要鬧哪樣?就算100一盒顯著檔次了,可他還不如兩塊五一盒的大前門過癮啊!

就算您家裡擺上外文原版又能怎樣,暴發戶還能因為那幾本破書變成高知分子?您買它們回來其實就特麼為了充門面外加接灰的吧!

暴發戶啊暴發戶,咱家小叔就特麼一暴發戶啊!再美也改變不了他是個暴發戶的事實,更何況他還是你叔,快黏好三觀別想了,再怎麼想他也是……

心裡羅列著徐澤如的缺點,徐遠南揉著頭髮重新翻開了《時間簡史》,催眠。

《時間簡史》確實是好物,果然再沒去想隔壁在上演怎樣的限制級,才翻了十來頁就睡死了過去。

只是,今天註定是他破三觀的日子。

醒著的時候還能左右自己的思維,睡著了,所夢便成了脫肛的羊駝,歡脫地奔向了令人蛋疼的草原。

米色的窗簾隨風掀起了一角,窗簾後的光景半遮半掩,影影綽綽疊在落地窗戶上的兩道身影瞬間變得清晰……

赤|裸的身體交疊,小叔被擠在玻璃上,頭略微仰著,臉上再不見溫和虛偽的笑,深邃的眼窩裡失了素日的冷靜,染了化不開的情|欲。

纖長瘦白的手滑過性感的頸線,抓著亞麻色的頭髮,啃齧溫潤的唇,小叔鼻腔裡瞬間逸出幾聲難耐的輕哼。

疊在上面的男人悶笑著抬起小叔的腿,按在玻璃上,解開了皮帶……

徐遠南想制止,卻邁不動步,想喝止卻又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一點一點擠入小叔的身體。

繼續看,又怒又妒;不看,腳上卻像長了釘子,轉不了身,挪不開眼。

眼睜睜看著小叔在陌生男人身下大張著腿輾轉承歡,似享受,似隱忍,徐遠南心底那兩把火瞬間竄到了頭頂:“臥槽!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敢動我小叔,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兀然詭異地發出了聲音,咬牙切齒般地憤恨惹得覆在徐澤如身上的男人動著腰回頭,邪氣的笑:“小叔的滋味兒相當不錯,要不要一起來?”

熟悉的眉眼,眼尾小米粒大的紅痣隨著那笑微微滑動,格外刺眼,然而另一個他發出的邀請卻著實誘人,徐遠南從震驚中醒神,目光不自覺地細細掃視靠著玻璃輕哼的小叔,抿嘴不答。

想是知道徐遠南心中的糾結,覆在小叔身上那個他略微調整角度,動作愈發露骨蠱惑:“羅嗦什麼,想上就過來,操一下又不會懷孕。”

想上就上……

是啊,在夢裡,怕什麼?

一步一步走向飄窗,定在小叔身側,俯視著另一個自己享用著他肖想已久的男人,視覺的衝擊瞬間擊碎了節操,徐遠南看見自己終於伸出手,輕佻地捏著小叔地下巴,指甲惡意地刮弄著茱萸旁側的齒痕擠開了另一個自己,徐遠南聽見自己輕笑:“你可以滾了,我來。”

春夢做了一夜,夢裡把他曾經肖想過五個八的姿勢盡數施展了個遍,從臥室飄窗到客廳的落地窗再到餐廳的餐桌上,畫面最後定格在了洛翔那張因憤怒傷心而扭曲地怨婦臉上,徐遠南瞬間從腳底板舒坦到了腦頂門。

舒坦醒了,他卻恨不得立馬去死。

春夢不算什麼,春夢裡壓著自家小叔試遍了龍陽三十六式也不算什麼,只要他不說,只要沒人聽見他說的夢話就指定沒人能知道,但是……

但是,徐遠南以惡狗奔食的速度拽過被他蹂躪到床角的被子,遮住頂著黏糊糊溼漉漉的內褲指天的小兄弟,苦逼兮兮地看著徐澤如干笑:“小叔,早。”您什麼時候來這屋的啊擦!

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聲音,帶著初醒的鼻音,帶著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尷尬,撓過徐澤如的心尖,徐澤如合上書,抬眼看向忐忑難安的侄子,勾起唇角:“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