芎窮益珍丸,治療頭疼是極好不過的。皇上每每朝政勞碌,發起病來,拿黃酒合上一丸,吃下去立時就見效的。你去將本宮那盒子取來,拿綢緞封好了,到時候送過去。”穆秋蘭應下了,又道:“單隻這麼一盒丸藥,未免單薄些,娘娘可還要封些別的?”蕭清婉便隨意指了幾樣金寶,一併封了不提。
這般過得數日,轉眼就是安親王壽誕。從前以往,蕭府與安親王府並沒什麼往來深交。自打安親王妃與皇帝打了探子做了媒,將蕭清婉送入皇宮做了皇后,便也通家往來。這樣的日子,自然也有禮物送上,便連同蕭清婉一早備下的禮盒,一道送了過去。
又過兩日,蕭清婉便藉故傳了安親王妃進宮說話。
安親王妃進了坤寧宮,才見著皇后,便即俯身下拜,稱謝道:“多謝娘娘賞賜丸藥,妾身夫婦感念不已。”蕭清婉笑著扶她起來,宮人上了香片,兩人坐著說話。
蕭清婉便向她笑道:“皇上三五不時的要犯些頭疼的毛病,想不到安親王也有。想來這病是他們打胎裡帶出來的,等閒不易醫呢。”安親王妃也笑回道:“拙夫為這賤疾所苦,也有好些年了。但犯起來,就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成宿的在床上翻騰。府裡也尋訪了許多名醫,連著太醫院那些杏林高手,通沒一些法子的。娘娘給的那丸藥,倒很好。拿酒合了服下去,立時就好了七八分,再睡上一覺便甚事都沒了。妾身夫婦真不知如何答謝娘娘。”蕭清婉微微一笑,說道:“王妃未免過於客氣,咱們都是有服之親。若放在尋常人家,王妃還該喊本宮一聲嫂子呢。然而,本宮倒還真有一樁事要相托王妃。”
這安親王妃亦是個心有七竅之人,皇后話才出口,她便已明瞭,遂笑道:“娘娘放心,這事兒就交予妾身罷。他們如今的處境,也沒得挑了。”蕭清婉點頭笑道:“王妃做媒的本事,本宮是信得過的。”安親王妃聽這話暗指當年皇后進宮之事,也不接話,只一笑罷了。又坐了片時,她便起身告去了。
安親王妃迴歸王府,將此事同安親王講了。安親王卻另有一段心思:如今皇后之子已被立做東宮,若無鉅變,日後也必要登基稱帝的。他雖見做這個富貴親王,卻也久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俗語。今日既然皇后有意拉攏,那他何樂而不為。日後太子登基,他這頂親王帽子才好安安穩穩的傳下去。當即點頭應下,又嘆道:“皇后此舉,意在拉攏兩元武將,又消解了唐寶林的後援。這釜底抽薪、一石二鳥的手段著實高明。”言畢,便與安親王妃商議了一陣。
這種事,男人家是不好插手的,自然女人勤快跑動罷了。因關係著自家前程,安親王妃也就分外賣力。翌日起來,便穿戴齊整,坐了轎子往唐府上去了。在唐家坐了半日,又去章家說項。這兩家都正為子女婚事煩惱不已,章媛為著京中謠言四起,弄得無人肯娶,那唐萬里也因前番種種荒唐舉動,滿京裡沒有人家肯將女兒許配於他。這兩人如今倒是一般境地,兩家門第又算相當,也就誰也嫌不著誰了。因而安親王妃一說即中,聽聞又是皇后託人來做的媒,自然樂得無不應承。安親王妃只一日便辦妥了差事,打發人傳信入宮,報與皇后。
這日正逢十五,群妃來與皇后請安。唐玉蓮已然解了禁足,自然也隨之而來。她自知如今自己為人羨妒,便減了一應裝飾,打扮得極不惹眼,泯然於眾。
然而這後宮的女人,是沒事也要生出些事來的。皇后才叫宮人給上了茶,穆美人便在底下望著唐玉蓮笑道:“唐妹妹解了禁,又得了皇上喜歡,可就又出來走動了,也記得來同皇后娘娘請安了。”一旁挨著她坐的才人張氏緊趕著介面道:“可不是,想著之前,咱們來同皇后娘娘請安,哪裡見過唐妹妹的影兒?唐寶林也不是才解禁的,也要兩個月了罷。怎麼一直不見人呢?”唐玉蓮見這兩人發問,只得起身向皇后告罪道:“嬪妾身子不好了一向,不能來與娘娘請安,還望娘娘恕罪。”
蕭清婉在上頭坐著,溫言笑道:“唐寶林身子骨單弱,是大夥都知道的。你既身上不好,就歇著罷。本宮也不是拘泥死理的人,並不會為了這點事便見責於你。”言畢,便令宮人扶她起來,重歸座位。
穆美人卻不肯善罷甘休,仍是笑道:“妹妹身子不好,連來同娘娘請安都不能了,倒怎麼有精神到湖上去跳舞給皇上看呢?妹妹可不要說,是自個兒閒著沒事兒跑到湖上跳舞,給皇上撞見的。這話說出來,未免招人發笑了。”那張才人又說道:“穆姐姐,你有所不知。唐寶林不得皇上的喜歡,哪裡敢出來呢?在屋裡躲了好一段了,不知誤了多少晨昏定省。她是擔憂一旦出來走跳,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