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她的主意,她又得到了支援,她的腦子真好。沈朝元沾沾自喜,越發自信。
這幾天她一直不在家,但等到今天,她就除了府裡,哪也不能去了。
午飯是家人一起吃的,晉王難得留在府內,這段時間他一直忙於辦學,常常不在家,是為了不讓其他人對長孫生出別樣心思,才特意留下來,陪他吃了午飯。這些事沈朝元都想不明白,是楊柳說的,不過她也就是聽一耳朵,至於緣由,就算有楊柳解釋,她也想不通為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吃一餐飯就能讓別人不胡思亂想嗎?那麼,為什麼不一起吃飯就要胡思亂想呢?
她追問了楊柳五六次,終於把楊柳問煩了,建議她拿這個問題去找鄭嬋。
沈朝元找了鄭嬋一次,鄭嬋就建議她以後不要再對其他人詢問這種問題。
於是眼看著即將成為“十萬個為什麼”的疑問,在鄭嬋這戛然而止。
午睡時間後,將近傍晚時開始,就逐漸有客人拿著帖子來晉王府。沈朝元在正月園裡待著,不會被人打擾,但她也不能出去打擾其他客人。沈朝元已經習慣了四處遊蕩,還是第一次被“禁足”,很是不習慣。
好在楊柳琢磨出五子棋,這個規則總算簡單到沈朝元能看懂,玩了好久。
等鄭嬋來叫她赴宴,沈朝元都有點不想去了。
說說而已。
鄭嬋為她選好幾件衣服,一起套在她身上,一層疊一層,厚重、端莊,很暖和。鄭嬋在右,再帶著四位侍女和金銀玉樹,沈朝元終於走出了正月園。她和延陵郡主等人,在一個小園子裡吃飯,沈朝夏和沈朝定不在。她問了鄭嬋,得知是及笄的人坐在一起,未及笄的“孩子”在另一個園子裡。
沈朝禕也在園子裡,不過,在另一桌坐著,園子沒有其他大人,沈朝元目測所有人裡年紀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據說大人都在正宴裡為沈朝禕慶祝生辰,她就是有點不明白,過生辰的正主在這,那群大人是給誰慶祝呢?想不通。
在送禮環節,有人唱出涪陵縣主的名字,沈朝元就領著青薇過去,青薇抱著那棵金銀玉樹。
當她走到沈朝禕身邊時,他皺皺眉,叫下人接過玉樹,用平靜的聲音道了聲謝。
沈朝元就準備轉身走回自己那,跟延陵郡主交接了。
可這時偏有一個聲音冒出來:“咦,這就是沈大公子你那妹妹吧?真不愧是親兄妹,像!”
大概每一個同時見到沈朝元和沈朝禕的人心裡都會有點想法,但敢說出口的就他一個。
沈朝元瞄了這個開口突兀的人一眼,不認識。
但沈朝禕對此人倒是很客氣,說:“焦公子記錯了,這是我大伯的女兒。”
“哦,剛撿回來那個?”姓焦的這位馬上問。
從他臉上的表情,沈朝元看不出惡意——那他大概是天生不會說話。
可是,即便他已經說得這麼不客氣,沈朝禕也沒有翻臉。但也一時噎住,沒法回答。
坐在同一桌的人裡,有個讓沈朝元覺得眼熟的,葉律歆,他竟然也來了。
“和煦喝多了,你們別理他。”葉律歆笑嘻嘻將焦和煦往後一按,對沈朝元說,“你回去吧。”
沈朝元回到座位,延陵郡主便起身走去,她趁機將鄭嬋叫過來,“那人是誰?”
她指著焦和煦。
鄭嬋認不出人,但認得出這個名字。
她附耳道:“這是邕武侯的次子。”
武。
“邕武侯打仗很厲害吧?”沈朝元猜。
“是。”
那就難怪了,在正缺大將的棠國,一個能上戰場的人有多重要可想而知。作為一名將軍的兒子,也難怪大家都肯包容他的天性嘴賤。沈朝元又認真想了想焦和煦這個名字,她總覺得在哪聽過……哦!鄭嬋曾經跟她說過幾個京城裡著名的紈絝子弟,其中一個就是焦和煦,人說三十而立,這位已經二十七了,事業上毫無建樹,還跟十七歲的沈朝禕玩在一塊,可見有多荒唐。
沈朝元覺得倒過來說也行。
十七歲的沈朝禕竟然和這個二十七歲只會玩的焦和煦混在一起,也挺荒唐。
不過,他又不是她親哥哥,她心裡覺得他荒唐,卻絕不會跑去告訴他的。
她就想著趕緊送完禮,一起吃飯,吃完飯就會正月園下五子棋。要不然,讀書也行,讀書都比這個有趣!沈朝元正胡思亂想時,延陵郡主回來了,紅著臉。她想起那時延陵郡主對自己說起葉律歆的激動,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