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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說來,語妹那晚說什麼賞雪、觀月,又唸叨的想家之類根本便是騙我,原來那晚她早做好離開我的準備,天!”梅用忽地只覺得眼前一黑,轟然倒地。

鹿丹兒急忙撲將上去,一把扶住梅用,傷心喚著“用哥!”

梅道清氣急敗壞地對梅念道:“謝姐姐會走,準師父事先根本便不知情。而且這半個月來,準師父因為擔心謝姐姐初來遼東楓葉谷,恐其迷路,這些日子根本未曾回來休息過半日,始終便在山中盡力尋找,一直到今日一個時辰前方才進的家門。在這個世上,準師父可是比誰都要擔心謝姐姐呢!”梅念聽聞此言也不禁身軀一顫,默默地看著梅用,眼神卻又複雜至極。

梅用剛剛不過是由於一時勞累外加急火攻心,這才昏厥,而經過鹿丹兒一番揉搓,梅用不過片刻工夫便已然轉醒。

甫一醒來,此時尚未站穩,梅用便又急忙對梅道清道:“道清,把我的包袱拿來,我要出發去找她!”梅道清看到梅用這副虛弱的模樣,如何肯將包袱給他,急忙拼命搖頭,更將包袱藏在身後,不肯遞去。

梅念看到梅用此刻兀自逞強的模樣,心下憤然道:“傻丫頭此舉再明白不過,她根本便是想躲開你,說什麼回家不過是推托之詞,你不會當真以為她此刻會端坐在繡玉谷中等著你不成?”

梅用此刻卻更加堅決道:“繡玉谷沒有,我便去西橫山烈火頂的祆教總壇,也許語妹會去找謝叔叔和從小照顧過他的蔡叔叔。如果仍然沒有,我便踏遍大江南北、三山五嶽,我相信只要不放棄,我與語妹總有相見之期!”

梅念聽到其此刻雖然身體虛弱,卻說出如此擲地有聲之言,心下也不禁感動,竟然不僅嘴上不再冷嘲熱諷地潑冷水,反而更加將梅用扶起,送其到床邊坐下,這才繼續道:“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啟程不遲。”說著又吩咐鹿丹兒好生照料梅用後,這才對梅道清道:“道清隨我出來,我有些事情問你。”說完拉著梅道清,二人出了房間。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半字同

梅用自從手傷痊癒後的這些年,習武練功向來不輟,身體雖然談不上如一般江湖莽夫般豐腴健壯,身體卻也很是結實,就算是偶爾淋雨吹風,也絕無傷風之虞,更加從來不曾再次染過重病。而這一次忽地聞之謝鶴語竟然已經知曉自己最不希望其知道的秘密,而謝鶴語更加因此事早已在多日前便已經不聲不響地離開,不知去向,雖然其嘴上說的瀟灑,但是一想到二人恐怕自此以後天大地大或許再也沒有相見之期,這一切頓時仿若千斤重擔,終於將梅用整個人壓垮,因為是夜,不過由於餐風飲露數日受了些風寒的梅用竟然便就發起高燒來。

夜色漸濃,梅道清此刻急三火四地從廚房端著剛剛出鍋的熱粥,騰騰地跑向梅用的房間。

來到梅用房間門口,聽到裡面人似乎正在說話,這才急忙知趣地停下腳步,卻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不由得伸長脖子向裡面觀望。

眼見屋內的床榻之上,梅用頭上搭著溼帕,此刻直燒的面紅耳赤,仍然是臥床不起。床邊放著一個銅盆,鹿丹兒半坐在床邊,不斷地更換著梅用額間的溼帕,擦拭降溫。卻只聽得裡面只有梅用一人含含糊糊道:“語妹!語妹!你別走!我……我不姓楊了,我早就不是楊用了!我和楊家沒關係了!但是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語妹,語妹!”身旁鹿丹兒聽著梅用發著高燒仍然滿口呼喚著謝鶴語的名字,自然氣惱,“啪”地將剛剛換下的手帕扔到銅盤中,用力地推推梅用怒道:“用哥,你睜眼看看,現在你這般病重在你身邊盡心伺候你的到底是誰!是我鹿丹兒,可不是那個什麼謝鶴語!”梅用此刻高燒不退,迷迷糊糊地,任鹿丹兒如何打罵自然也是呼之不應。

門外梅道清雖然其年紀尚幼,於男女之事所知不過寥寥,但是卻又忍不住好奇之心,仍然躲著繼續偷看。梅道清看得可說興致盎然,卻早已忘了自己手中此刻端著的熱粥。不想就在其伸著脖子繼續向裡面偷窺之時,手中端著的熱粥卻早已傾斜,滾燙的米粥頓時向其手上流去。

“啊——”梅道清忍受不住這滾燙熱力,不假思索地撞開房門,將粥放在床沿後,這才急忙擦去手上的殘粥,抓著燙的起泡的手掌不停地跳腳,哀號不止。

“道清,出了何事?”梅念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門口,看到此刻燙的滿手大泡的梅道清,不禁搖搖頭,從懷中掏出盒藥膏扔過去道:“算你運氣,我這裡還有些傷藥,對燙傷也算有效,自己拿去抹。”頓了頓又轉向鹿丹兒道:“小生有幾句話想與鹿姑娘借一步說話,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