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倒的確知道有這麼個宮女,一個宮女懷了龍種,而且一懷就是懷三年,可是大秘辛,至於那個宮女後來如何死的他便不知曉了。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跟這宮女之死有何關聯,登時大喜,“大人,小人冤枉,冤枉啊,此事小人確實不知,與小人全無半毫關係!”
“膽敢隱瞞,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我會剝離你的靈魂親自查探!”
張太醫不禁一個哆嗦,靈魂剝離術他也聽宮廷魔法師提起過,就是將一個大活人的靈魂生生從肉體裡分離出來,那人哪裡還能活命,聽聲音這位爺年紀應該不大,怎地也這麼歹毒呢。
直到此刻他都沒敢抬起頭偷看對方一眼,自然不知道來人的年紀相貌。惹惱這位爺是會丟老命的,何必徒惹對方增疑。
“小人絕不敢相瞞,十六年前小人只是一個二級醫官,雖然負責給宮女內侍醫病,但其中並無於蘭氏此人,再說,於蘭氏當年身懷龍種,小人官小醫卑,哪有機會給她聽診啊!”
“給她聽診的是哪位太醫?”
“是……是……”
“說,為何吞吞吐吐!”
“是太醫院老總提點鄭大人……”
“他是奉了誰的旨?”
“這……這……”
張太醫一個勁的用袖子擦汗,吃吃的不敢開口。
“是不是奉了皇上之命?!!”
“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不是,鄭太醫是奉了鄭貴妃的懿旨……”
“鄭貴妃?”
“就是當今國母,鄭皇后……”
張太醫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癱了,蝸在地上形同一團爛泥。
“你說這些,可有憑證?!!”
“有……有……,太醫院出藥用藥出診回診都有記錄,行醫館都會一一記錄在冊。”
“把冊子找出來。”
張太醫哆嗦著爬將起來,頭低到脖子下面,繞過那人身邊,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在櫥櫃裡搜翻半天,抽出一本陳舊泛黃的簿子。
“就是這一本了。”
小心翼翼的向後翻去,“元壽十三年……就記錄在……咦,這……這……”
張太醫手指狂抖,老眼死死盯著行醫簿,想死的心都有了。
行醫簿上,關於元壽十三年於蘭氏的珍視記錄,不見了。
張太醫擦了擦額頭流下的汗漬,又向後翻去。
元壽十四年的行醫記錄,同樣被人撕去了。
不死心,繼續朝後翻去。
元壽十五年的醫記錄,同樣被人撕去了。
“你這個行醫局主管,看來不大盡職啊!”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最後兩個個問題,鄭老匹夫,他在哪裡?”
“鄭老提點十五年前就已告老還鄉了。”
哼,這麼巧。
“那老匹夫祖籍何處?”
“江……江寧州。”
白光耀眼,空氣扭動。
張太醫再睜開眼時,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四下瞅了瞅,長出一口,連忙轉身將門關上,反手插上門栓,背靠門板大口喘息著。
良久,枯槁的身子軟軟地滑落到地上。
天一亮他就跑路,天亮前他不再見任何人。
死都不見。
………【第三十九章 鄭皇后(2更)】………
江寧州外,小鄭村。
村口的一棵大樹下聚集一堆老人,曬太陽,下棋,說鼓書,這是群悠然自得的老人。
大樹是大夏國名種貴妃樹,枝繁葉茂,根深蒂固,應該有些年頭了。
說到這貴妃樹,皆因鄭家主房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這顆樹就是鄭家為了紀念貴妃而栽的。小鄭村當然不會是鄭家主房,甚至連偏房都不是,真要拉關係,可以說是偏房的偏房的表親。
鄭貴妃當然也不可能是生在小鄭村的,但鄭太醫本身就是皇帝跟前的紅人,鄭家又是皇后的親戚,他要執意這麼做,誰又敢說個不字呢。
這天下午,村子來了一個年輕人,身後還跟這一條大紅狗。
年輕人生得眉目清俊,但那大紅狗好不兇惡,已經嚇哭四五個孩子了。
年輕人徑直走到村口的柴院前,右手扣住門上鐵鼻,大力扣門。
良久,木門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