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但我的嘴好像不願意張開,太乾了。
她穩重地走到擱架前拿了一頂催眠帽回來。我根本無法抗拒,畢竟我也在這東西上花過數週的時間。她安慰似地拍拍我的頭給我戴上催眠帽,又從工作服口袋裡掏出一盒錄音帶。
“只是檢查一下口音。”她溫柔地笑著對我說。
她把錄音帶放到槽裡,開啟帽子上的開關。
我先是聽到熟悉的嗡嗡聲,然後就像發光碟被切斷了電源。
當我恢復知覺的時候,我吃驚地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她正在往桌子上放幾本書,並收拾那張大椅子。她見我聽完了,就拿了本書走了過來。
把帽子摘掉以後她又拍拍我的腦袋。“現在,”她說,“把這個讀讀,看你的口音怎麼樣。先用弗吉尼亞口音讀。”
我覺得這很傻,我商業英語的口音一點都沒毛病。她感覺我不大願意。“杰特羅將來要用弗吉尼亞口音。那是一個城市或者別的什麼,是嗎?在一個叫作‘地球’的行星上。所以你必須能聽得懂它。唸吧。”她用手指著書頁。
我大聲讀了起來:
服從是成功之母,是安全之妻。
然後又讀:
對至高無上的神權的畏懼使人服從。
她像孩子一樣拍著手。“哦,太好了,索爾頓。你的弗吉尼亞口音極其純正。”我心裡納悶她怎麼會知道什麼是純正的“弗吉尼亞”口音?她是不是也在學英語?
她的手又往下指,“索爾頓,現在用新英格蘭口音讀這個。”
我略微帶點鼻音讀了起來:
他快樂地執行命令,逃避辛酸的奴隸制——做人們不願意做的事。
“啊,太好了,太好了,索爾頓!”她把書扔到一邊,“真正完美的新英格蘭口音。”
其實,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我以前模仿過人們叫作“美國人”的口音,也就是說話時有鼻音就行了。我覺得挺滑稽的。
這時大門“砰”地一聲被撞開,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克拉克女伯爵飛也似地跑了過去。我站起身走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是斯內爾茲手下的一個警衛捧著一個大包裹給她。我剛好看見一個標籤一閃,上面寫著什麼“送給耀眼的星星”。
她接過包裹,看上去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心煩意亂,又不好意思。“是給我的?”她問。
“他是這麼說的,女伯爵。”
她神情迷亂地把包裹放在桌上,撕開包裝。然後她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盯著包裹看。最後她終於說:“哦……”把一隻手放到胸前。她在慢聲細語地說話!
我挪動了一下位置想看清楚是什麼:難道是一顆炸彈?
她拿起了個什麼東西走到鏡子前放到身上比劃。她說,“哦!”跑回來從包裹裡拿了件東西又跑到鏡子前……
卡片掉了下來,上面簽名是“杰特羅”。
哦,我的天,他給她送衣服了!如今給未婚女子送衣服只意味著一件事:勾引!我想,麻煩了,留下他的地址了!
包裹裡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原來是三套衣服,是緊身並富有彈性的那種,最時興的款式。一套是閃著微光的黑色,一套是明亮的緋紅色,還有一套是閃爍的銀色。每套衣服都有一雙與之相配的富有彈性的短靴,靴上還飾有幾朵小花。另外還有與靴子相配的帶花的髮帶。所有的東西都非常女性化,難道這是送給克拉克女伯爵的?
我明白了。我跟他說了一大通關於她的事,大概他只記住了她沒有衣服!
□□□他。還有□□□斯內爾茲!這個隊長在黎明時派了個警衛到城裡去了。當我離開的時候赫勒還睡得很安穩,一定是我剛走他就溜出了門!
她現在把銀色的衣服貼在身上,在屋子中間轉起了圈。
然後她又跑到桌前找到那張卡片,把它貼在胸口。
我看看錶。天呀,今天早晨上課的時間早就過了!我匆忙就往外跑。
“不,不!”克拉克女伯爵嚷道,“過20分鐘再把他帶來,我得再洗個澡換衣服!”就在這一刻,我有個可怕的預感:所有這一切將以大災難告終。
第二章
當我回到我的房間時,我發現杰特羅·赫勒正懶散地躺在一張安樂椅上,眼睛半閉著,悠閒得不得了。看來,他現在能想到的最後一件事才是地球使命。我給他的一些閱讀材料被他扔到一邊,從有線電視裡傳出柔和但哀怨的音樂,螢幕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