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從另一側門口走進小區。
景初胸口悶痛得幾近窒息,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太快了,他想,這世事變化得太快,他已經守舊得跟不上變化。
終究,連最後的希望和懇求也不再說得出口。也是,都已經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還有什麼能夠期盼的呢?
景初知道他的世界有什麼東西變了,內心深處最柔軟最易碎的東西,都徹底埋葬在那個傍晚。從今往後,他不會再流任何一滴眼淚。
最後他一個人慢慢地走了將近四個多小時才走回醫院。
簡白在景初消失的一整天裡找他找得快瘋了,然而當他看到景初失魂落魄地走了回來的時候,真是來不及質問怎麼回事,就被景初緊緊地抱住了。
再也,無言以愛。
半個月後景向晚終於康復出院,這半個月來在潘顯的悉心照顧下,景向晚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再讓景向晚一個人在家待著,畢竟景向晚的不良記錄還在那裡。
於是景初提議景向晚跟他們回別墅住,可一想到簡伊那貨還是可能隨時隨地回去的,萬一對方跟自家爹碰上就不好了,便只能住嘴。
想來想去,最終只能讓景向晚跟潘顯一起住。景向晚不同意,但拗不過景初,最後跟潘顯約法三章後才終於同意讓潘顯搬過去跟他住一塊兒。
潘顯如蒙恩賜,歡喜激動地幫景向晚搬行李去了。
最後送走了景向晚和潘顯,景初這才跟簡白回了家。
☆、第七章 準備離開芒城
沒想到這一折騰,兩個月的暑假已經快要接近尾聲。景初這一個半月來一事無成,唯有一件又一件的煩心事,折磨得他快要瘋了。
臨近開學,景初不得不給金教授打個電話。上次那個去英國留學的名額是當初自家老闆費了不少力氣才幫他爭取過來的,沒想到半途卻被他放了鴿子。景初因為這件事一直對金教授感到很愧疚,所以這一個假期以來都沒敢給老闆打電話。
沒料到景初給金教授打電話,對方根本沒提那話茬。
金教授在電話那頭笑呵呵地說道:“阿初啊,我還以為你快把我這老頭給忘了呢,竟然到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那個我額”景初想用他很忙來敷衍金教授,可一想到那麼久以來金教授都這麼照顧自己,便不好意思跟自家老闆撒謊。跟一個如此照顧自己的老人家撒謊,這太不厚道了。
然而金教授彷彿一下子就看穿自己小徒弟吞吐的原因,不再就這個問題再多糾纏。
金教授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徒弟心很純淨,是非黑白太過分明,而且性子又比較直接,學不會別人的那種曲折婉轉,直接出社會工作未必能有很高的成就。好在這個小徒弟在學術方面很有天分,像他這樣性格的人其實很適合往高深學問裡鑽。
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家小徒弟卻放棄了那麼好的機會,選擇畢業後直接工作。
儘管有些可惜,不過金教授從來不會強迫任何人。而景初又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弟子,於是不得不為自家小徒弟好好打算。
金教授問:“阿初,你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還還沒找到”說到最後一個字,景初的聲音弱得只能蚊子才能聽到了。他在學校的時候從來沒覺得自己會找不到工作,因為他一直堅信自己是優秀的,但出來以後才發現,原來想找到一份適合的工作原來這麼難。
然而金教授卻毫不在意,似乎因為景初沒有定下工作反而鬆了口氣,然後說:“要不這幾天你先回學校,我比較希望你留在學校裡繼續跟著我把博士給唸完,將來直接留學校從講師開始做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要是不想留學校也沒關係,前幾天一個跟我比較熟的公司老總還跟我要人來著,我看那工作待遇都不錯,你要是願意,過幾天你和你幾個師兄就直接去人家公司報到就行”
“金教授”景初的喉嚨有些哽。
這一個半月來遇到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景向晚和黎金離婚這件事,令景初感到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一般。簡白的確對他很好,可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發生了質變,不再是當初那種單純透明的好感,而是更為深沉的某種東西。
唯獨金教授,即使時過境遷,滄海桑田,這個老人對他的好卻仍是單純毫無目的的,似乎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積壓在體內的委屈,甚至在簡白麵前都從未表現出的軟弱,這一刻如洪水決堤。
景初的眼眶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