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馬上要變成真的了。
“我帶了三十車的行李與女人。”陳萍萍微笑望著史飛說道:“我知道陛下的旨意會是什麼,所以你也不用瞞我什麼,我現在要你做的就是。就當沒有看見過這些行李和女人。”
史飛的呼吸沉重了起來,雙眼裡開始浮現出一絲血色,他說道:“您知道陛下的旨意?”
陳萍萍溫和地笑了起來:“陛下是什麼樣地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把我在意的東西毀個一乾二淨,他怎麼可能開
輪椅上的老人的目光十分深遠,緩緩說道:“我的生命早就該結束了。而那些行李卻是不會壞的,那些女子更是青春如花…”他嘆息著說道:“如果不是要送她們離開京都,我何必離開京都,然後陪陛下繞這麼大一個***?”
史飛的咽喉十分乾澀,他怔怔地望著陳萍萍,才知道原來達州發生地一切。雖然並不在老院長的完全掌控之下,卻依然在對方的計算之中,他早就知道陛下會派自己來追他,也知道陛下的旨意是何等樣的冷酷無情,除了陳萍萍之外,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會活著。
然而陳萍萍卻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把所有地人,所有他想保護的人都集中到了達州的這一點。然後很輕鬆地掌控了場間的局勢,逼迫史飛預設這個事實。用陳萍萍的單人返京,來換取這裡所有人的安危。
問題是,陳萍萍能夠輕鬆掌控場間的局勢嗎?三十輛馬車裡的弩箭總是有限地,黑暗裡的劍手總是有數地,三千六百名京都守備師衝殺過來。監察院又真的能抵擋多久?
史飛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將陛下的那封密旨記得清清楚楚,除了陳萍萍…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
“想來陛下是讓你一個不留。”陳萍萍帶著淡淡地嘲諷看著他。“我是憐惜慶國的子民,憐惜這些守備師地軍士,所以才給你一個機會,不然我也可以讓你們一個不留。”
史飛不相信這句話,他靜靜地看著陳萍萍,必須在這位恐怖人物和陛下地嚴旨之間做選擇。高達他必須抓回去,這裡的人必須死了,只是他或許都沒有想明白,從一開始地畏怯,以及將密旨交給那名親兵開始,他就沒有膽量去奢望能夠真的將這些監察院的人殺光。
幫助史飛做出選擇的,是四周小山丘上忽然浮現出來的一道黑線,這些黑線從每一處山丘上浮了起來,在銀色的月光下,就像是有人用一根很黑的炭筆,給這些並不出奇的山谷線條加粗了許多。
這些黑色的線條都是一個一個的人組成,更準確地說,是由一個黑色的騎兵,加上一個黑色的騎兵,無數的黑色騎兵連綿站在山頭,組成了這些黑色的線。
黑騎。
車隊裡一直警惕注視著田野裡的騎兵,手裡緊握著弩箭的監察院官員們的唇角都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們並不知道陳老院長已經做了一個令人驚駭的決定,他們只是看著山上那些似乎無窮無盡的黑騎兄弟,再一次確認了,在慶國內部的山野裡,監察院永遠是戰無不勝的。
與監察院官員們的情緒相反,當那些黑色的線條出現在山丘之上,漸漸在銀色的月光下變得清晰,亮明瞭那些如同帶著幽冥之意的黑色盔甲後,前來撲殺監察院的京都守備師騎兵們,都陷入到了一種惶恐與絕望的情緒之中。原來不是自己包圍監察院,而是監察院包圍了自己,而包圍自己的,則是監察院最強大的武力,天底下最厲害的騎兵,黑騎!緩緩收回落在黑騎處地目光,黑騎距離這邊還有一段距離,但他知道黑騎的實力,如果這些黑騎就這樣衝下來,只怕自己這些京都守備師的騎兵,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
更令史飛感到憤怒和驚駭的是,監察院強大的黑騎,一向被朝廷嚴旨限制在千人以下。而此時這些山丘上的黑甲騎兵,明明超過了四千人!
他霍然回首,盯著陳萍萍說道:“您早就知道陛下會命我在達州伏擊?”
“不,我從來不用去算這些,我只知道陛下…捨不得我走。”陳萍萍冷漠地看著他,“現在你可以思考一下我的條件了。”
史飛的身軀憤怒地顫抖了起來:“朝廷嚴令黑騎不過千!這是謀逆!”
陳萍萍面容平靜地看著他,說道:“那又如何?”
史飛被這一句話擊的信心全喪。若有所失地僵立在輪椅之前,片刻後沙啞著聲音說道:“陛下不親自出手,這世間沒有誰能夠留住您,您為什麼不走,卻要等我出現?”
“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想著要走。”陳萍萍平靜地看著他,緩緩說道:“我…只是來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