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是眼前這婦人絕對沒有與他談判的資格。他斜乜著眼瞥了她一道,說道:“爺是來玩女人地,又不是來交朋友的。”
婦人心頭微凜。瞧不出這位陳公子深淺,面色忽柔說道:“只是這院門已毀,還請客人移駕吧。”
範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坐回了榻上,懶得再說話。鄧子越在一旁寒聲說道:“我家公子不想再動。你們去擺幾個屏風過來就好。”
開門宣淫?這是什麼樣的惡趣?鄧子越面色微寒,心裡卻是有些尷尬,生怕這抱月樓裡的姑娘們誤以為自家地提司大人有裸露癖。
這個時候。院中的動靜終於將史闡立驚了出來,他一邊繫著外衣,一面走了過來。院中那些衣衫微亂,春光偶露的姑娘們卻極有分寸地沒有進入正堂,而是等著外間,聽那位婦人與範閒說話。
婦人眼眸一轉,看著榻上昏睡的妍兒姑娘,心頭微動,接著卻是一喜。狀作火意十足,咬牙道:“這該死的妮子,在這節口居然還能睡的著,冷落了客人,實在是大罪!”她呼喊道:“來人啊!將這妮子給我拖下去打!”
範閒眉頭微微一皺,卻落在了那婦人的眼中,她面色不變,寒聲說道:“將這妮子活活打死!”
她心想,這還不能軟化你的心志?
…
範閒眉頭再皺,緩緩開口說道:“你打著我的面喊打喊殺的,很鬧心啊…這是你樓裡地人,打死也是你自己的事,不過打死之前,再挑個模樣俊俏的姑娘過來,記得,我喜歡豐滿些地。”
話意平淡,卻透著股直刺人心的寒意!
這位面相極善的年輕公子,竟是絲毫不將剛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死活放在心上!婦人心中大呼晦氣,她周遊世間,最擅觀人,當然知曉自己若真的將妍兒在他面前活活打死,這位眉宇間無比冷漠地陳公子,只怕也不會再皺一下眉頭!
十三衙門何時出了這麼位人物?婦人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範閒不耐煩了。鄧子越觀閒眉而知雅意,寒聲說道:“都出去!”
婦人將牙一咬,雙方既然沒有撕破臉皮,對方又一昧耍狠擺酷,不肯出個章程,抱月樓畢竟還要在京都做生意,也不可能老呆在客人房裡,只好暫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這婦人和抱月樓的打手要退出小院之是,範閒卻似乎很隨意地說了句:“將那個大漢留下。”
這句話說地隨意,卻隱隱透著絲官威,婦人今夜連連吃癟,回首狠狠說道:“這位公子,這大漢自然是要交給京都府處置的。
範閒終於如了她的願,冷笑說道:“京都府管得,刑部衙門難道就管不得?”
婦人心中暗笑一聲,心想你終於肯擺正架勢了,卻來不及說什麼,又聽著範閒像使喚下人一般無禮說道:“這個叫桑文的,我要了。”
抱月樓在京都開張不過數月,但背後勢力何其雄厚,婦人更知道自己的大老闆與監察院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根本不怎麼害怕刑部衙門,聽著這句無禮的話,不知為何心頭一陣火氣湧出,冷聲嘲諷道:“桑姑娘的贖身錢可貴著,這位公子…或者是大人,十三衙門雖不是清水衙門,但刑部能拿得出這錢來的,除了尚書也只有那兩位侍郎了,敢請教您是哪位?”
範閒眉梢一挑,應道:“哪位都不是,只是我喜歡聽桑文唱曲,這幾兩百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地。”他之所以此時便要贖桑文出樓,是因為對方已經知曉了自己與桑文在房中有過談話,如果再讓桑文留在樓中,只怕明天就會變成瘦湖底下的一具屍首。
那婦人氣極反笑,冷笑連連道:“好好好,感情這位公子竟是拿官威來壓本樓了,看來公子真是不知道這京都瘦湖水的深淺。”
“閒話少敘。”史闡立知道這時候該自己說話,譏嘲著配合門師的口氣說道:“桑文乃京都名伎,又不是軍中的營妓,依慶律,只要有人出錢脫籍,你抱月樓便得應著,怎麼?以為我們拿不出這幾百兩銀子出來?”
幾百兩銀子?婦人心頭大火,若真有人要為桑文贖身,少說也要出兩千兩銀子,這幾個來鬧場的人,居然說出幾百兩這種可笑的數目來,連番被範閒若有若無的撩拔,終於讓她失了冷靜,大怒說道:“客人若是能拿一萬兩銀子來,我馬上讓你把人帶走,這大漢就當附贈的!”
一萬兩銀子可以買十幾幢民宅,可以供尋常百姓吃用幾十輩子,就算放在富賈滿地的江南,一萬兩銀子也是個驚人的數目!
婦人冷笑看著這幾人,料定這世上沒有人會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