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美,職工高興得不得了。對於整頓廁所,何大福親自帶領幾位不適應生產一線的“老頭老太”,早一遍晚一遍,徹底清掃,並制訂了嚴格的規章制度,要求清潔組“馬路天天掃,廁所天天衝,窗戶天天擦,陰溝天天清。”何大福每天第一件事就是六點鐘查廁所,發現稍有堵塞,立即用竹片搗通,那時沒有什麼衛生紙,許多人上廁所用報紙、牛皮紙擦屁股,經常造成坑道不通,竹片也搗不通。何大福乾脆脫掉上衣,用手伸進去捅。許多起早上廁所的老年職工經常看到何大福用手捅廁所,感動萬分。短短几個月,化工廠生活後勤面貌徹底改變。何大福用市場化、企業化的思路創辦勞服公司,引起了國家勞動部的注意,當年下半年召開了現場會,幾百個來自各地的企業代表,聽取何大福介紹經驗。從此金東化工廠的廣大幹部一提到何大福,個個讚不絕口,人人豎大拇指!
聞鼙鼓而思良將(2)
那麼,像何大福這樣一個深得職工擁護的幹部為什麼又遭到那麼多領導和幹部的非議呢?
原來,就在何大福“功成名就”,“三十七八,等待提拔”的關口,一件大事毀了他的“前程”。
1982年,國家已開始注重節約能源。金東化工廠本著節約能源的精神,新上了一條工業煤球生產線。這條生產線是將各家煤礦採集剝離下來不能賣錢的煤矸石進行粉碎,然後製成煤球,再送至煤氣發生爐燃燒製氣,而後再用氣製成化肥。這項節能專案得到國家推廣支援。專案快建成時,需要220名職工上崗操作。這些職工從哪兒來呢?新任政工科長提出在外面招,而且已透過縣勞動局批准,有了批文。原任政工科長何大福提出內部挖潛,從廠裡各崗位抽調,不需再招工人。何大福提出,如果招工,一是吃飯住宿一時解決不了,二是企業每月要多發十多萬工資獎金,增加成本。黨委會上,何大福的意見獲得了透過。但是,新任政工科長提出,由於自己剛上任不久,人頭不熟,挖潛難度太大,建議黨委決定,此事由何大福負責完成,他協助。何大福不同意,認為自己已任行政科長了,此事應由政工科負責。會上爭議沒定。到了晚上吃過飯後,趙志國找到何大福,要求他出來完成此事。
“方案是你提出的,怎麼實施你最清楚,你原來是政工科長,情況比較熟悉,我看還是你來完成吧!”趙志國書記也確實很信任何大福。
“要我出來做這件事,肯定要身敗名裂的!”何大福接受任務從來都是二話不說,這次他卻有點猶豫。一來他已調任行政科長了,抓人事工作,名不正言不順,他懂;二來,他也知道此事難度很大,因為他知道,現在廠裡能抽調的人是哪些呢?大部分都是幹部骨幹家屬、親屬,平時他們都是靠照顧落個好工種、輕鬆崗位,還有那些平時“神氣”的人,這些人都是“工作要快活,崗位要輕鬆,收入不能少”的人,在這些人頭上動土,後果可想而知!
“放心幹!大膽幹!黨委支援你,我支援你!到時遇到什麼問題,我替你說話!”趙志國書記見何大福有顧慮,趕緊為他打氣。
“那我幹!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何大福接受任務後,立即開始行動。副書記、副廠長的老婆都在“照顧”的崗位上,他去做了工作,提出他們要帶頭執行黨委的決定,用組織名義鎮住他們;共青團書記是副縣長的女兒,他找到她,希望她主動到第一線,做青年的榜樣;所有中層以上幹部的家屬、親屬一律先抽調出來,先保證煤球需要。然後他便與各個車間主任一個一個崗位排隊,能抽出來全部抽出來,半個月不到,全廠共抽出250多人,圓滿解決了煤球新生產線需要220名職工的問題。事情辦得乾淨利索,全廠不僅一點不亂,相反因為大家都處在緊張中,生怕抽調到又髒又累的煤球生產線工作,所以各項工作更有起色。但是,何大福的事是辦完了,許多領導與幹部家中的事卻沒完。那些被挖出來的家屬、親戚們,原來都在輕鬆崗位上,一下到了又苦又髒的煤球車間,心情怎麼會好?於是和領導吵,和幹部吵,最後結果:這個何大福為什麼硬要提出內部挖潛方案?為什麼挖到我的頭上?頓時,怨聲四起,責怪不絕於耳。
偏偏就在這個當兒,金東縣各級領導班子進行換屆調整。當縣組織部考察班子對何大福進行“三個怎麼樣”( 工作表現怎麼樣?工作能力怎麼樣?群眾關係怎麼樣? )考察時,化工廠領導層和中層幹部講何大福好話的不多。考察組與黨委書記交換意見時,儘管趙志國反覆講“吃飯不幹事,平安無事;吃飯想幹事,事事有事”,對何大福意見大,主要是他幹事多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