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那東西了。
“他是這麼多皇子裡,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你雖對我無情,我卻捨不得你將來被老九拖累受苦。”胤礽淡笑道:“你如此冰雪聰明,一定能化險為宜。有時候運用得當,催命符也會成為保命丹。”
德州(上)
康熙四十一年,秋。
“日觀鄰全趙,星臨俯舊吳。鬲津開巨浸,稽阜鎮名都。紫雲浮劍匣,青山孕寶符。封疆恢霸道,問鼎競雄圖。神光包四大,皇威震八區。風煙通地軸,星象正天樞。天樞限南北,地軸殊鄉國。闢門通舜賓,比屋封堯德。”
德州府最著名的酒樓‘心閱居’的雅座內,一位身著蓮青斗紋華服的儒雅公子,正站在窗前,望著豔陽下繁榮熱鬧的市集低吟。
“八哥好興致啊!躲到這裡來偷清閒了!”隨著聲輕笑,一對容貌出眾的錦衣男女,掀簾走進雅室。
“你們也不是離了御駕,偷跑到這裡來了?”雅坐上一位豔麗少女冷哼道。
“就你嘴刁。”胤禟白了眼自己的表妹,隨即對一旁的塵芳道:“這家百年老店裡,最出名的就是脆皮烤雞,咱們難得隨皇上南巡出來一回,定要嚐嚐。”
“既然來了,自然不能錯過。”塵芳笑道,隨即又對胤禩道:“這首《夏日遊德州》,氣勢磅礴,詞采贍富。駱賓王不愧為初唐四傑,果然是少年神童,才華橫溢。”
“他的《送鄭少府入遼》,立抒報國精神,格高韻美,詞華朗耀。《於易水送人》、《在軍登城樓》,更是壯志豪情,激盪風雲之氣。”胤禩也笑道:“故此,我最愛駱賓王的詩,清新俊逸,風騷一時無二。”
塵芳搭著胤禟的手坐下,又道:“只可惜,即便再是慷慨激昂,氣吞山河,最後也落得伐武兵敗,下落不明。唉,一代俊傑,淹沒塵囂。”
胤禩一怔,隨即又淡笑道:“成王敗寇,如此而已。功過得失,自有後世評定。”
一旁的婷媛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們一會詩詞,一會後世的,別再說這些咬文嚼字的事,攪得我心煩。”說著,瞪了塵芳一眼。
“好,不說了。你現下胸口,可還發悶?”胤禩關心道。
“八福晉可是病了?”塵芳也忙問婷媛。
“不礙事。只是剛才走了兩步,便覺得心裡賭得慌,直想吐。”婷媛擦著額頭的細汗道:“坐了會,可就好了。”
那邊胤禟聽了,疑惑道:“可是有了身孕,要不回去,讓太醫把把脈。”
塵芳見婷媛臉色一便,忙責怪道:“你一個男人家,知道什麼啊?別胡說了!”
只見婷媛冷著臉猛站起來,拍著桌子道:“我一不舒服,難不成就是有身孕了?我知道你們這兩年,心裡都在嘀咕猜疑。是!我就是不能生養,又怎樣?難不成還要休了我!”
胤禟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他隨即大聲道:“你嚷什麼?我何曾說過這話了?你自己心裡著急,也犯不著衝大家發脾氣。你對不起的是八哥,又不是我們!”
胤禩皺著眉,拉住婷媛道:“別使小性了,九弟只是關心你的身子罷了,並無他意。”又對胤禟道:“婷媛素來脾氣衝,你這做表哥的,怎得也和她一般見識,鬥起氣來!”
婷媛冷笑道:“他府裡已有了個大格格,兆佳氏不是也快臨盆了嗎?現在,他自然是不愁子嗣了。哈,有人就是命好,還沒正經過門,就已做了兩個孩子的嫡母了!”
塵芳聽了,心中一痛,卻不得不對胤禟道:“八福晉這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胤禟早已面色鐵青,起身指著婷媛道:“我三番兩次地忍讓於她,她倒得寸進尺了。今天若不好好教訓她一下,他日豈不是要騎到我頭上來!”
婷媛倒退了兩步,顫聲道:“你若敢碰我一根頭髮,我回宮後就告訴姑姑去!”
“你去啊!我難道怕你不成!”胤禟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我額娘,是幫我這個兒子,還是幫你這個侄女!”
婷媛見他似真發了狠,嚇得面色發黃,躲到胤禩身後,連聲道:“我不說了還不成嗎?我再也不敢了!”
胤禩則上前攔住胤禟,示意道:“她都走了,你還不去追!”
胤禟忙回頭一看,哪裡還有塵芳的身影,氣得對婷媛咬牙切齒道:“回來再和你清算!”隨即便追了出去。
婷媛長舒了口氣,拍著胸口道:“可嚇死我了!瞧他剛瞪著我的模樣,似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婷媛!”胤禩輕輕整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