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牧被燙的緣故,季林喬根本不想,也沒有心情再繼續剛才的歷史話題。
她現在的心一直在林牧身上,卻又當著秦格韻的面兒不能過多詢問林牧被燙到了什麼程度,所以煩悶的很。
以致於丁鵬飛這打算轉移秦格韻視線的好心之話,季林喬好似連聽都沒聽到。
可丁鵬飛哪裡清楚季林喬的心思,他還以為人家因為之前的事情故意不理自己,所以見到季林喬不說話,他也不再過多言語。
至於其他人,大家也同樣被林牧剛才被燙的事情影響了心情。
是擔心的繼續擔心,是“不敢說話”的繼續“不敢說話”。
林牧是最清楚季林喬與丁鵬飛之間那點事的人,而且還是當初“牽紅線”的罪魁禍首。
為了避免丁鵬飛尷尬,便從中說道。
“我姐剛才好像說是宇文什麼來著……”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還故意回頭看了季林喬一眼。
其實,林牧剛才在聽到“宇文”二字之前,就已經猜到季林喬要說的党項拓跋氏是哪一族的人,只不過這猜想和之前在緬泰與陳澤仁〔老陳〕的談話內容有點出處,所以林牧始終不敢肯定。
但在後面季林喬直接說出“宇文”二字之時,頓時給了他不小的衝擊。
還好是秦格韻開啟的熱水燙到了他,不然的話,就算沒有這一個被燙的小插曲,林牧也得被震驚住。
因為到目前為止,季林喬所說的內容很多都超乎了他所瞭解的事實真相。
所以,他為丁鵬飛“打圓場”的同時,其實也想著季林喬能夠繼續說下去。
季林喬是何等聰明的女生,她一下就能聽出林牧接話的目的,而又見到他回頭看自己,便立即明白林牧這是讓自己講吓去的意圖。
那麼,就算是心裡對林牧擔心,也只好先隨著他的意思講了。
反正當著秦格韻的面兒,想問他燙到什麼樣也問不了。
於是說道。
“不好意思,鵬飛。
我剛才在考慮這段歷史後面的事情怎麼說。
所以才沒有馬上回答你。”
季林喬的這句話,別說是丁鵬飛,就連孫乾、李倩等人也知道她是在給丁鵬飛挽回面子。
“沒事,沒事。
你隨便說就行。”
丁鵬飛依然為此感激萬分。
季林喬朝著他點了一下頭,隨後收回視線,盯著前面林牧的座位說道。
“根據我在米國看到的史料,公元四世紀在青海地區出現的党項人確實是從北魏分裂去的一部分人。
而這部分人,並非是原屬於‘拓跋’的一系,而是在前燕時期投靠到蒙元地區的‘鮮卑宇文陵’一族的氏人。”
果然沒錯了。
季林喬所說的“宇文”當真如同林牧猜想幾乎完全相同。
而其他人,在聽到季林喬又開始講關於西夏曆史的時候,便也開始入神的傾聽。
就在季林喬剛說了這一句話之後,許佳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直接問道。
“季學姐,既然出現在青海地區的党項人是當初‘鮮卑宇文’一族的,為什麼他們那裡之後會改了民族稱號,甚至連姓氏都改了呢?
還有,他們當初既然已經投靠了北魏,為什麼還要脫離他們?
脫離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季林喬回頭看了許佳檸一眼,笑道。
“這說話來就話長了,當年慕容世家與宇文世家本來是活動在今天朝陽地區,同根同源的鮮卑人一族。
後來由於內部紛爭的緣故雙方決裂,宇文一族的族長宇文逸豆歸直接被慕容一族的人所殺。
而他的兒子宇文陵卻逃到了北魏,並且歸降了拓跋珪。
……”季林喬所說的這段歷史和林牧在緬泰聽陳澤仁所說的基本上一致,只不過季林喬說的簡明扼要,而老陳卻把慕容與宇文兩族,以及慕容垂與宇文陵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講的更細緻明瞭一些。
而且後面所說的,也正是慕容垂如何建立後燕和北魏怎樣發展的過程。
此刻的林牧,除了折服於自己這個老姐季林喬的學識之外,更加一句話也不敢說,只等季林喬接下來能不能說出更令人震驚的事情。
季林喬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後燕與北魏的“參合坡一戰”“……所以,被幾乎滅族的宇文一族在參合坡一戰協助北魏拓跋珪打敗了後燕的慕容垂,也算是解了滅族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