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我大叫,“你忘了射日莊建立的宗旨!就是為了扶助弱小,除暴安良!怎能隔岸觀火見死不救?再說,極樂宮也許將射日莊作為頭號敵人,到時候坐收漁利的是別人!”
寧墨笑:“我要是極樂君就不會,合縱連橫,當然是先拿小幫派開刀。若他不是個明白人,我可以幫著放把火,挑他們鬥一鬥……”
“寧墨!”我再次大叫。“你怎會有這樣卑鄙的想法?你……”
忽然憤怒的看向寧墨。他竟然捏住我的嘴巴!臭寧墨!
寧墨笑嘻嘻的:“呷呷呷,小鴨子嘴巴真可愛啊。小笛還是做一隻整天跟在我後面的小鴨子多好?幹嗎老是想著跟我作對?”
我拍掉他的爪子。反過來擰他的臉頰。他笑著呵我癢癢。然後照鏡子:“有沒有傷到我完美無瑕的俊臉?影不影響我晚上泡妞?”
過一會收起玩笑的面孔道:“小笛。很多事情我捨不得告訴你,其實這江湖黑暗著呢。哪個門派沒有權利之爭?哪個門派沒有私心?哪個門派是乾乾淨淨的?幹什麼咱們要為他們出頭?寡頭江湖比多頭江湖更加的安穩呢!我們只有自己一枝獨秀,才能更好的救助真正的弱小。而不是傻乎乎的成全別人的私心。可不能讓別人看我們跟極樂宮鷸蚌相爭。”
“黑狐狸!”我恨恨的看他。
寧墨委屈極了:“我這麼白皙,欺霜賽雪。怎麼著也是玉狐,銀狐,白狐。怎麼會是黑狐?”
玉狐?還玉面狐狸呢!“你不是叫墨!都黑成墨了!不是黑狐狸是什麼?”
寧墨搖頭:“那個猥瑣男人才是黑狐狸!他比我黑嗎!”
楚沉?我呆了一下。還好。膚色非常的健康,很淺的蜜色,溢著珍珠一樣潤澤柔和的光彩。
忽然聽見對面房間砰的一聲響。
寧墨面色一變,臉上笑意不減,伸手彈了一下我的鼻尖。“隔牆有耳。”他說。忽然縱身,砰的一下,彈進對面的門裡去了。
狐狸之間(下)
我緊跟著寧墨跑了進去。
是楚沉。穿著一身白衣,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前襟大片的血跡。
我驚叫一聲,奔過去抱住他:“又發病了?”
他說不出話。只是瞧著我,很艱難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怎麼辦?”我看著寧墨,扁嘴,差點哭出來。
寧墨嘆氣。我知道他就怕我哭。果然他過來接過楚沉,伸手抵住楚沉的後背運氣。楚沉哼了一聲。寧墨咦了一聲,身上的頭髮衣衫忽然無風飛揚,面色驀然變得凝重異常。
我緊張的看著寧墨的神色,他慢慢的露出吃力痛苦的神情,整個人象一張繃緊的弓,似乎已經使了全力。我躊躇著,猶豫著是不是要過去幫忙。可是,我很害怕會幫倒忙。
好在寧墨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輕鬆起來。過了一會,他撤了內力,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這小子功夫有些古怪!體內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內力,不大聽使喚!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股力量彈壓下來!”
我過去看楚沉。他已經疲倦的睡著了。全身軟軟的。我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嗯,好像上次發病也是睡了好幾天的。
“你怎樣?”我問寧墨。
寧墨苦笑:“累!簡直就像那次被捲入山洪的經歷!”
我一呆。忽然想起那段恐怖的經歷。
那次經過一個山寨時正好趕上山洪爆發。寧墨為了救一個小孩跳進了洪水裡,我以為按照寧墨的武功和水性,應該很快就會游上來。可是,我們都低估了自然的偉力。
我和王鵬看著寧墨抱著小孩在洪水裡掙扎,被一個又一個的大浪,一個又一個的漩渦衝的七葷八素,直向下遊飄去。我們束手無策,只能跟著他在風雨中沿著河岸邊飛奔。
“寧墨!”我絕望的大聲叫他的名字,可是我的聲音被狂風吹散,淹沒在滔天的巨浪和瓢潑大雨中。我奔了很久,終於看到狹窄一點的河面,對面叢生著一些樹木。
我張弓,搭上繩箭,嗖嗖嗖,三支繩箭緊貼著河面射向對岸的樹木,繩子的末梢被我係在此岸的樹上。三條繩子果然攔住了沿水流而下的寧墨,然而寧墨只能無力的靠著繩子,卻沒有力氣沿著繩子爬上來。風雨越來越大,眼看著那三條紮在對面樹上的箭矢搖搖欲斷,我含淚大叫“寧墨!”
寧墨抬頭。我咬牙將一枝繩箭射向寧墨,我看到他的身體震動一下,淚水忍不住滂沱而下。我知道我射中了他。他一如既往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