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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們之間的鴻溝會逐漸加大,大到最終不可逾越?
是不是所有不經意的溫馨,所有沒著落的誓言,都會化煙化灰,隨風而逝?
是不是一切就像是一場春夢,來如浮雲,去似朝露。
寧墨在邊上跌足:“那個寶藏!剛才應該裝點帶回來!好歹也要將那顆夜明珠帶出來,一定是價值連城!臭小子倒是滴水不漏!”
我迷惘的轉頭,赫然瞧見接著從石室抬出的是那幾個沉重的生鏽的鐵箱子,還有一個人捧著那顆碗大的夜明珠跟在後面。
寧墨又哈哈一笑,附在我耳邊低聲道:“木臉木口的木頭美人!不知道那顆心是不是也是木頭一樣不解風情?……以我的經驗,這種人在床上往往有著令人驚豔的表現……”
我嘆了口氣,以手扶額,寧墨,無可救藥了!
木雨潤似乎聽見了,驀然回頭,恨恨瞪了寧墨一眼,目光森然。
目送一行人漸行漸遠,寧墨終於收了面上玩世不恭的嘻笑,斂容正色道:“小笛你瞧,他們的實力絕對不可小覷!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在懸崖間架成一座橋!井然有序,進退得當,調配有度,儼然訓練有方的一支軍隊。這絕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極樂宮實乃強敵!”
射日莊主(上)
我坐在馬車上發呆,車外雨水潺潺。
一切都結束了,該回射日莊了,下個月我就滿十六歲了。
爹千算萬算,什麼都算到了,可是他怎麼也算不到,我後悔了。
後悔在他臨終前,當他面哭著答應他的那些話,後悔那時攬下的種種重責。
我那時終究只是個只有五歲的孩童,不知道世事的艱辛,江湖的險惡,天意的變幻。
我現在只想做,一個懶散的小女人,象大部分女人一樣,對著心愛的男人發發嗲,撒撒嬌,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得過且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不去問是非錯對,不糾結愛恨情仇,不去聽流言蜚語,不在乎前塵過往。
只有簡單的幸福,簡單的愛戀,簡單的關係,簡單的相處。
終是……虛妄吧。
一切都是曇花一現,鏡花水月,是我虛妄的心在這浮躁不安的塵世的一點執念。
終有……曲終人散,
燈灺酒闌。
寧墨張揚而快活的跟王鵬大聲說笑。
自小到大,似乎沒見過寧墨為難頹喪煩惱過。
只是快活,張揚快活,瀟灑自在,恣意率性。
令人羨慕。
我問過寧墨怎樣才能做到?
他瞧著我笑,不能動心。
心動則神傷。
我閉上眼睛,不動心?
那有什麼意思?
一份淺得自己都打動不了的感情,一場淡得都不掛在心上的愛戀。
或許根本算不上愛情。
我從小嚮往一場傷筋動骨,轟轟烈烈的戀愛,就象父母親的那段往事。
所以,可恨的寧墨安排我遇見了楚沉,成全了我如今的黯然神傷。
或者是,上蒼安排我遇見了他,成全了我如今的相思入骨。
寧墨哧溜一聲竄進我的馬車,帶來外面的溼潤的雨意:“小笛又發呆!看來我這次的點子出餿掉了!把我家快樂的小鴨子給輸掉了!失策啊失策!真是……悔不當初啊!”
我憤怒的推開他,一腔怨氣沒處發洩,淚水不知為何掉了下來。
“怎麼了?”寧墨的聲音忽然低沉,帶了些溼意,一如外面潺潺的雨。
我不說話,只是煩亂,只有煩亂……淚水潸潸,止也止不住。
寧墨忽然恢復了無狀的本性,伸過手來攬我:“小笛!很久沒看到你,想得慌……能不能讓我親親?”
我一下子警醒起來,伸手拍掉他的爪子:“你敢!瞧我不在你身上射出九個洞洞!”
寧墨毫不在意的笑:“身上本來就有九個洞洞!”
我憤憤轉身不理他。
他很討嫌的湊到我面前:“兩隻眼睛,兩隻耳朵,兩隻鼻孔,一張嘴巴……還有……下面兩個……前面一個,後面一個……”
差點轟然倒地,暈過去。
轉身繼續憤怒的盯著他:“另外射出九個洞洞!”
寧墨哈哈一笑,飛也似的逃下車,繼續跟王鵬天南海北的瞎掰乎。
我輕輕的笑了笑,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