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有些失態的大叫,寧墨,太惡毒了!
怎麼能當著他的面說這些!
飛快的奔回到他身邊,他的神色倒是一掃剛才的頹喪失落,氣力回來了些,精神也好些,對我輕輕的笑道:“沒事……他想……刺激我,讓我失態……瘋狂……我不會……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你……”
我握了握他的手,心裡突如其來的安心歡喜,我並沒有看錯,我不信他是寧墨所說的那種人。
“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他微微點頭:“很快過來找你……”
寧墨撿起桌上的油紙包,笑道:“哦,這是刑風的武功秘笈,鳳靈沒了,這秘笈我要了,好歹咱射日莊也不是空手而回……”
將東西放進懷中,寧墨橫了我一眼:“還不快走!”
我起身,看向寧墨,怎麼回去?
寧墨明白我的意思:“進口就是出口。”
啊?好像進來的時候非常驚心動魄,忽然想起楚沉的狀況,他要怎樣回去?
可惜寧墨並不理睬我擔心的這些事情,只是牽住我往外走,走過釘在牆上的壁虎朱虎呈,寧墨握著我的手緊了一下,我暗自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接下來楚沉會怎樣對付他,但是我想從今往後,這個惡人再不能傷害他了。
走到懸崖邊上,寧墨唿哨了一聲,一枝長槍呼的飛過來,奪的釘在洞口的石壁上,光滑的槍身顫動不已。
寧墨縱身而上,拔出那支長槍,長槍的末梢拴著一條長長的粗麻繩。
將麻繩捆在我們兩人的腰上,寧墨扯了一下繩子,帶著我飛縱出洞,繩子的那一端,王鵬大哥用力一拽,將我們二人扯上崖上。
王大哥瞧見我很高興,不停的噓寒問暖,我心不在焉,心底悄悄的為楚沉擔憂,他病成這樣子,要怎麼出來?
原本一直懶懶的斜斜倚在崖邊一棵樹上,聽著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的寧墨,忽然站直了身體,眼神專注的看向某處。
通常他露出這樣的目光,是見到美女的時候,而且是既美貌又有品的美女。
所以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毫不意外的見到一個青衣的美女。
青衣在猛烈的山風吹拂下獵獵的動,長眉斜飛入鬢,端正的鵝蛋臉,滴水的丹鳳眼,雙瞳漆黑清亮,微微轉動,也在打量我。
竟然是個熟人。
極樂宮青木堂堂主木雨潤。
我跟她打了個招呼,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發怵,大概是想起了楚沉的那些話。
太厲害的人往往使人敬畏,只傻乎乎的人才能惹人憐愛。
從古到今顛撲不破的真理,寧墨一直說這是我招人喜愛的原因。
青衣美女沒有搭理我,只是輕輕一揮手。
舉止泰然,氣度雍容,令我自慚形穢,立刻聯想到自己的笨手笨腳。
一群青衣人忽然出現,圍在她身邊,個個身手矯健,眉宇不凡。
她驕傲的笑了一下,再度揮手:“架橋!”
兩個青衣人各自拿出一個鐵筒一樣的東西,對著對面的懸崖,砰的一聲,兩枚釘子帶著細細的鐵索從鐵筒裡飛出,直直的沒入對面崖壁。
接下來他們又這樣射了好幾枚釘子過去,將所有的鐵索纏在這邊的樹上。
四個青衣人帶了兩條粗鐵索沿著之前的細索飛奔到那個石室中,遠遠地瞧不見他們忙乎些什麼,很快那兩條粗鐵索也牢牢的在兩邊懸崖上固定好。
所有青衣人一起出動,一個個輕功卓越,飛上鐵索,開始忙碌,叮叮噹噹不亦樂乎。
大約一個時辰後,一座簡易的鐵索橋悄然成形。
四個青衣人抬了一架四周垂著帷幕的轎子上了橋,如履平地,飛奔至石室,不一會又如履平地飛奔回來,江政在後面緊緊跟著。
簾子拉的嚴嚴實實,瞧不見楚沉,只是見到所有人對著轎子下跪行禮,口稱君上。
君上,非常古怪的稱呼,我撇了撇嘴,忍不住笑了一下。
寧墨在邊上小聲道:“腰上捆個麻繩就拖過來了!非得費這麼大力氣!小笛以後可不能再說我燒包,這個猥瑣男人比我可燒包多了!”
我沒有出聲,只是痴痴的瞧著那頂轎子,轎子架在四個青衣人的肩上,毫無聲息,帶著一種無聲的倨傲與天生的霸氣。
是不是,從今之後,那個與我親密無間的嬉戲,毫無猜疑的談笑的楚沉就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個高高在上,心不可測的極樂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