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沉鉤攥得太緊,那東西始終沒扯下來。便有人不斷拍著他的肩膀說:“算了,算了,都是同事一場。”
“算了?!”張勇聞聲大怒,差點就要掙脫了鉗制撲過去,“他媽的他準備打死我你們沒看見?你他媽的還說算了?”
謝沉鉤一聲不吭,手裡仍然攥著那個東西。
陳蘇木靠近了一看,心涼半截,他的三節棍。
“謝沉鉤,我們也算是朋友一場,我瞎了眼!媽的!”張勇掙扎著咒罵,眾人紛紛抱住他,幾個人在努力的大聲勸解。
最終這場對峙以張勇的逐漸平息而走向尾聲,謝沉鉤緊繃的身體也終於慢慢放鬆,在幾個人的推搡下往門口走了幾步。
陳蘇木識相的往旁邊讓了一步。
謝沉鉤提著那柄棍子走得極慢,攜著渾身低氣壓。後面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走成一個半包圍圈將他與張勇那邊牢牢隔開,深怕再有個什麼瓜葛。
走過陳蘇木身邊時,他彷彿覺得謝沉鉤的視線往自己這裡瞟了一眼。但他覺得自己也許是花了眼。
“蘇徵原他就是活該!”原本已經被眾人拉走的張勇忽然掙脫,對著門口又吼了一聲。
謝沉鉤猛的剎住腳,提著三節棍撥開眾人轉身就撲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愛會打架的男人……
12
12、臨海 。。。
“蘇木~陳蘇木~”洪橋捅了捅他,又捅了捅他。
陳蘇木頂著一頭鬧哄哄的小蜜蜂似的耳鳴,頭疼欲裂的隨著洪橋的推搡左右搖晃。
“你昨晚日理萬機還是怎麼的?”洪橋十分不滿,“來,給姐姐八卦一下。”
“我昨夜操勞過度,”陳蘇木翻了個白眼過去,“你滿意了?”
“滿意。”洪橋誠懇的點了點頭。
陳蘇木有氣無力的插上耳機,調開音樂,靠在座位上開始遊神。
謝天謝地,報社在慘絕人寰的兩天會議後終於想起來大家還身處在一個度假勝地,於是第三天,姑娘小夥子們終於可以穿著……呃……厚重的外套在海邊看水天一色了。
冬天的海悶是悶了些,但天氣晴朗,海面浮起點點金光,一眼望去,水面開闊,怎麼也比關在水泥森林裡要來得舒服。
呼啦啦的冰冷海風絲毫干擾不了姑娘們展示自己的熱情。厚風衣,飄逸!長圍巾,文藝!風吹眯了眼,迷離!頭髮亂七八糟,風情!長靴,氣質!脫掉長靴,灑脫!
總之,一切放縱都是有理由的。
陳蘇木還是頭痛。除了後腦勺上的痛,還有夜晚失眠帶來的神經性的抽痛。整個腦袋像被罩上了緊箍咒,正在單曲迴圈播放著緊箍咒。
他找了個大點的岩石背風坐了下來,一面塞著耳機聽歌,一面拼命掐揉自己的頭。
摸到腦後的疼痛時他想起來自己的三節棍,順帶就想起了昨晚最後的那驚世駭俗的一架。
當時謝沉鉤提著棍子猛的撲過去,陳蘇木覺得這下張勇鐵定非傷即殘了,結果謝沉鉤這枚高速炮彈被眾人光速集結成的人盾牢牢截住,張勇被幾個人拽在人盾後面,顯然十分驚駭,卻有有一絲無法形容的悲傷。
“還輪不到你來說蘇徵原。”謝沉鉤冷冷的提著棍子,“別讓人寒了心。”
陳蘇木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給震驚傻掉了,因為他站在圍觀的群眾裡,心裡反反覆的唸叨著:我的三節棍我的三節棍……
他不自覺的在腦海裡反覆播放著那個瞬間,發力的剎那腰部急速擰轉,肌肉收縮——兇狠、流暢,卻不可思議的充滿一種潔淨的優雅。
“莫道書生空議論,頭顱擲處血斑斑”,他被自己的感慨給囧住了,深覺如鄧拓先生地下有知,定會憤然詐屍將他就地正法。頭部難以忍受的一陣陣發痛,他發了狠,對著疼痛的太陽穴用力捶了兩拳,眼前立刻金花四濺。
遠遠的他看見兩個人站在海灘的邊緣,彷彿在說著什麼。其中一個對對方點了點頭,那個人便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離開。剩下另一個人站在那裡,手插在兜裡,垂著頭,不知是看沙灘還是看浪花。
陳蘇木發覺的時候,他已經在朝那個人走去了。即使隔得遠,他依然能從身形舉止上明確的知道,那個裹在黑色大衣的筆立身影是謝沉鉤。
快接近時他放慢了腳步,頗有些小心翼翼。
謝沉鉤一轉臉就看見這個看似漫不經心卻又明目張膽走過來的小年輕,他看著陳蘇木怕踩痛了砂子似的往自己這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