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推到一個小□,但事後的那個痛啊……回憶起來那個丟人那個囧啊……
他們知道得太多了……他趴在那裡恨恨的盤算著要不要滅口,眼神卻緊跟著那位到處找酒喝的李文蘇,隨時警惕他做出任何有礙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事情。
然後他看到了不遠的記者堆裡,坐在椅子上沉默的謝沉鉤。照理說下午拿獎拿到手軟,又經歷了那麼一場煽情的發獎秀,這廝應該意氣風發得萬馬奔騰才對。但此刻這位騎士先生沉一張臉,白淨的麵皮上一絲笑意也沒有。碰見有人來敬酒,他便微微抬起手將杯子輕輕一磕,一揚脖倒進喉嚨,喝完亮亮杯子,嘴角掛起客氣的弧度。
陳蘇木託著腮,遙遙看著這位甚至稱得上清秀的男人。他抬手的一舉一動在陳蘇木眼裡被放大,那端著杯底的清瘦手指的骨節與線條簡直讓人離不開視線。雖然隔著距離,但陳蘇木很篤定自己能看清上面修長的骨骼構成,神經的分佈,以及那泛白的面板上細微的紋路。
李文蘇不知何時撲了回來,抱著陳蘇木的頭嗷嗷亂叫。陳蘇木聞到一陣強烈的酒氣,十分鬱結,將李文蘇猛推開就站了起來。
“蘇木——”李文蘇抱著陳蘇木的腿放起賴來。陳蘇木簡直無語了,將李文蘇拽起來,“喝死你!”
“喝……喝不死~”李文蘇貼著陳蘇木搖晃手指,他夢遊似的轉了個圈,忽然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指向謝沉鉤那一桌,陳蘇木心裡警鈴大作,李文蘇已經給他倒了滿滿一杯軒尼詩,拖著他往那邊走去:“謝……老師的酒還沒敬呢……走……”
陳蘇木只得半扶著李文蘇往那邊挪過去。
“謝……老師!”李文蘇豪氣干雲,將杯子猛的往前一送,“敬……你!”
陳蘇木只得忐忑的看著謝沉鉤笑,然後舉起了杯子,“謝老師,恭喜你今天拿獎!”
謝沉鉤坐在那裡,依然沉著面色,走近了看,眼底彷彿有些陰沉的倦怠,他看了看陳蘇木的杯子,順便打量了琥珀色的杯子後面那個年輕男孩略帶歉意的表情,臉上慢慢浮出一層笑。他借李文蘇的軒尼詩到了一杯,碰了碰李文蘇的杯子,又碰了碰陳蘇木的杯,然後略微舉了一舉,“乾杯。”
依舊是乾脆的酒入喉嚨,陳蘇木暗暗訝異謝沉鉤的爽快,正準備清了自己的酒,就聽到身邊轟的一聲,李文蘇掛倒在地。
於是他趕緊手忙腳亂的將李文蘇扶起來放在椅子上,然後打電話叫老方立馬過來,好把這個酒鬼背進房裡去。電話結束通話,他才想起來應該跟謝沉鉤道別,轉頭卻發現謝沉鉤似笑非笑的直盯著他,身上不由得寒毛倒豎。隨後他發現謝沉鉤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他敬的酒還沒喝呢,趕緊又端起杯子說了聲對不起,一仰頭灌了下去,這才又去架那個標本一樣的李文蘇。
謝沉鉤拍拍手站了起來,看起來前面那些酒並未讓他收到什麼影響,他穩穩當當的走了過來,彎下腰架起李文蘇的另一邊肩膀,“我幫你送一下。”
這人吧,醉著的時候基本跟死豬差別也不大了。陳蘇木和謝沉鉤咬牙切齒的將李文蘇拖出了會場,就瞥見老方叼著煙急急火火的來了。走過來一看,連連寒暄著說謝老師怎麼能麻煩你呢,然後順手就將謝沉鉤那一邊接過來。老方腰粗膀圓的十分得力,陳蘇木頓時覺得自己肩膀上的重量輕了一半。
謝沉鉤寒暄著告了別,半眯著眼睛看一老一少一豬(李文蘇:TT)艱難遠去的背影。海從黑夜的邊緣拍來一陣陣模糊而堅定的聲音,彷彿沉悶的心跳。天上幾點星星,在海風裡抖索著微不可見的光。下午電話那頭的自嘲又浮現在耳邊,他從大衣裡摸出煙點上,在冷風裡站了一會,廳裡傳來喊他的聲音,他充耳不聞,將煙靜靜抽完,這才轉身走進去。
陳蘇木從老方那兒出來,本想直接回去洗洗睡算了。後腦勺被三節棍拍到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他揉了揉頭,想起來自己的包和三節棍都落在了宴會廳,便折了回去。
還未進門就聽見裡面嘈雜的人聲,這幫人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才能消停,他覺得頭更痛了,伸手推開厚重的門。
然後他看見了驚人的一幕。
謝沉鉤和另一個記者張勇正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各人後面都聚著一團人將他們分別牢牢制住。張勇赤紅著一雙眼,眼角隱約還浮著可疑的紅,他奮力的想掙脫身後的鉗制,嘴裡兀自在不停的咒罵著什麼。身後一群人一面努力拽著他躁動不安的身體,一面焦急而無奈的勸說。而謝沉鉤站得筆直,緊繃著身體,雙眼冰涼的睥睨著對方,他身後幾個人在用力從他手裡拉扯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