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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來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就算是好男色,也別挑上連他們江家都應付不了的人家呀。

根本就不信那被母親大人輕描淡寫間就壓住了氣勢的蕭大人能應付得了這言家的江穗低低哼了一聲,世道下,可別一個不小心,連皮帶骨被吞掉。

第六章

“那個,”腦袋劃過一線閃光,江穗主動摻和進來,“我陪同三少上京吧,一路上也有照應。”

一起盯著江穗看了看。

在這麼多亮晶晶眼睛的矚目下,江穗儘可能不心虛,目前為之,他算是看清楚了,除了言家三少還正常外,其他位都實在是太鬧了,若是能以保護言家三少之名來脫離言家,那可實在是妙不可言。

“你,不可。”言家家主言茂斷然拒絕。

啊?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太無禮了些?身為庶出本就微詞的江穗神色肅靜下來。

“那天下第一等市儈之地,你這種清寒倨傲的人去不得,若是去了,不是禍端自尋就是惹禍上身。”

……

是這樣嗎?被言家家主冠以“清寒倨傲”的江穗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歡喜呢還是該反省,想來只得算了。

言家商議到半夜,總算是將決策透過了,天稍見亮光,江穗仔細甄選出了兩名平日裡性子溫厚的侍衛隨行。

能得以上京,那兩名侍衛極為激動,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讓其他同僚豔羨不已。

言家兄弟們聚在精心挑選出來的駿馬邊幫著整理行囊,翻看包裹,檢視銀兩是否帶得充足。實在不是他們不想去,而是去不得。爹爹說過,那天下第一市儈之地的京城,只有素來穩重仔細的言家耀輝方能去的。

看著那邊言家兄弟間的忙忙碌碌,從未有手足親近習慣的江穗轉開頭去,昨夜跟著緊迫的心思早已銳減了下來。這言家做什麼都帶上幾分滑稽,想認真緊張都不能夠。

神色靜謐看著,待到整理完畢,言家家主言茂這才上前再次叮囑,“京城不同於民間,萬不可忘了,在那裡,‘高門華閥有世及之榮,庶姓寒人無寸進之路。’,炎涼之態,富貴更甚於貧賤,切記,切記。”

言耀輝點頭,他何嘗不明白,父親多次落第,其中和才學又有什麼相干,無非就是欠缺了門第,又不願意去鑽營門閥,最終也是心意淡漠罷了。

跪別父親和兩位長兄,向兩個弟弟細細叮囑一二,心中自有一番盤算的言耀輝這才翻身上馬,平白高了一身的他回身看了來之處的北方,心下絞痛,誰能體會坐待橫禍之痛,哪個能解言家之屈辱,唯能安慰的是小六有御賜成親之名義,就算怨懟,卻也只能嬉笑接受,想來當真是痛到了極處。

調轉頭去,縱馬馳騁,心意堅決,言家已經斷送了小六,可絕對不能搭上兩個兄長的前途和兩個笨弟弟的未來,對家人無比疼愛的耀輝決計不允許有得什麼差池。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京城去,在那些京城貴少回來任意散發謠言之前,想辦法向世人澄清他言家的清白為人,不然,那天下之大,怕言家人再怎麼無視世俗也要被人恥笑一生了。

隨著言家三少,那也整理好行囊的兩名侍衛紛紛向豔羨不已的同僚們告辭,扯動韁繩,縱馬上了官道,追逐著,向那京城方向疾馳而去。

八月的天空上沒有一點可遮陽的雲朵,炎炎烈日中,疾馳的奔馬更添了幾分燥熱,一路艱難自然不在話下,換舟乘馬,連續半月的趕路,終於看到了天際那雄渾的城池,那番千辛萬苦後的歡喜猶自於心。

梳理髮絲,整理衣襟,陪同而行的兩位侍衛也知趣得將那佩刀收進馬背上的包裹中,以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牽著馬兒的韁繩,走過那威嚴的城門。

哦,這就是京城了嗎?

抬眼看,眼前那開闊的大道兩旁青磚綠瓦重重疊疊,經緯縱橫的都城,果然是氣勢非凡。

本身就是在商貿發達的揚州城中長大,言耀輝對其繁華倒沒什麼看法,只是眼前這家鄉小徑不同的開闊大道倒是讓人不免得端正起神色來。

這般謹慎也只是存在稍許會兒,轉念就想起了幾年前在京城遊歷歸來的父親曾經被小五兒纏著講京城之事時,父親曾言道:“天下勢利者比比皆是,其中以京城為首。別處勢利之人尚需在身份、財富上斟酌,而這些在天下腳下的王城中就只認定自己佔據天子腳下皇城根這個利盤,就是那京城的乞丐都尚且帶著三分勢利。何況他人。”今日,猶在耳際的這話打散了先前那份神聖。

遠到一方異地,最重要的就是尋找到合適的落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