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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周超終於壓低了聲音,嘴裡不停咕噥。

韋不平皺眉道:“先別爭論了。所有事情都不過是猜測,無任何真憑實據。一嘯、一詠,你二人守著淨慈庵,我們且先回不平門,先請穀神醫來驗明傷口,鑑定一下惠淨師太身上劍傷屬何人所為。”眾人聞言方才禁聲。

“ 是。”左張二人領命。

一路下了山,公孫二孃沉默得驚人,凌葉子想要寬慰她幾句,卻見她別過臉去,不理不睬。回了自己屋內,公孫二孃砰地關上門,將頭蒙在被中,雙手捂著頭,一時難以抑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將聲音悶在棉被之中,震得自己耳朵嗡嗡作響。也不知叫了多久,她覺得嗓子已啞了,頭仍是痛得厲害。此時方掀開棉被,倚著床欄,一時覺得全身脫了力,連抬一下手的力氣都沒了。她開始仔細地回想惠淨師太與念清的傷口,越想便越能肯定只有秋漸濃才有那般快的身手,可在一招內建二人於死地。莫說那傷口確鑿,便只以身手之快捷而論,只怕當世除了秋漸濃外也無出其右。她雖是不明白秋漸濃為何要殺惠淨等四人,但心中卻漸漸地生起恨來,一手緊緊握著床欄,不知不覺間將桐木床欄捏得粉碎。

谷涵的住處便在登封城效,趙一吭與左一鳴一起前往,聽說此事,立即趕了過來。韋不平帶了幾名弟子偕同他去了淨慈庵,谷涵仔細驗明瞭傷口,起身道:“韋兄所料不差,惠淨師太的傷口與我姐夫死時一模一樣。不過魏棋風的劍法再快也不能自正面一劍刺殺惠淨師太,除非是秋漸濃親自動手。”

“果然是他,究竟是為什麼?”韋不平自語道。

“此人行事未必有什麼理由,我早便想為我姐夫報仇,可惜武功不濟,力有未逮。惠淨師太是方外之人,素來慈悲為懷,不與任何人結怨,竟也遭他毒手,真是——!”谷涵嘆口氣,搖搖頭。

韋不平站起身,道:“惠淨師太德高望重,張裕是我不平門的客人,他們被害之事決不能就此罷休。”

谷涵問道:“韋兄打算如何?”

“此事無論如何也要討回個公道。血案發生在少室山上,少林、嵩山也怕也不會袖手旁觀,我且與他們二派商量一下。”

谷涵道:“此人早該死了,以韋兄在江湖中的地位,完全可以廣發英雄貼,邀江湖同道共剿之。”韋不平看著他,兩人對視,均頜首。韋不平令眾弟子抬了四具屍首下山,他與谷涵隨後而行。

下山時,途經少林,二人命弟子在少林寺山門外相候,自行進了少林寺,等候知客僧通報方丈。少林寺位於少室山下叢林,對面少室山屏立,背依五乳峰。嵩山形如蓮花,而少林寺便建在蓮花之中,廟宇輝煌,端地氣勢雄渾。韋谷二人候了一陣,知客僧迴轉,帶領他們經大雄寶殿,穿過法堂來到方丈室,方丈法渡正在室內相候。

韋谷二人進了門,先施了一禮,法渡禪師回了一禮。法渡禪師生得面相莊嚴,盤坐於蒲團,面前矮几上已置了托盤茶具。見二人到來,一名小沙彌斟了茶自行離去,室內只餘下三人。二人圍著矮几坐下,詳說了惠淨師太慘遭毒手之事。法渡聽畢,合什道:“阿彌陀佛,師太妙悟佛法,深諳禪意,佛門又少了一位大德。以師太謙和慈悲的性情,決不會去得罪他人,此事委實難解。”

谷涵又將自己與韋不平的推測說了,法渡聽完,道:“無論何人,殺人總有緣由,既未知緣由,便不能憑一劍之傷定罪。無論秋漸濃在江湖中聲名多惡,也須先問個明白方定他罪行。”

韋不平道:“是。”

谷涵卻想:“這兩人一唱一和,迂腐得厲害,劍法已判定是秋漸濃所為,還要追問緣由,若秋漸濃一味抵賴,難道便因此認定他無罪?難道天下還有許多人可以冒充秋漸濃的劍法殺人?劍招可以模擬得相似,但這般身手卻不能裝得像。”

法渡道:“穀神醫的提議未必不好,不過共邀武林同道先商議此事,待有定論再圍剿他為上策。”

谷涵想:“等你們廣發英雄貼,大張旗鼓商議完畢,他也逃到爪哇國去了。”他正想說話,卻聽韋不平道:“方丈所言甚是,先邀齊武林同道,將他請至嵩山下,當面對質此事,以求定論,免得無謂猜測。縱此事非他所為,多年來他所行不端,也當是處置的時候了。”

谷涵終於忍不住道:“韋兄當他是貴客麼?八抬大轎一請便來了,又不是來不平門赴宴,江湖同道齊集來對付他,你道他會乖乖前來?”

韋不平道:“未必。數年前有人邀集百人,相約他於劍峰上解決恩怨,他便孤身赴約了。此人行徑尚算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