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咖啡太過苦澀,還是她的樣子太過令人迷惑?
穆遲吃完了早飯,走進了衣帽間,今天算是個大日子吧,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所以應該穿得隆重一點,但是她挑了一件與昨天完全不同的裙子,深灰色的貼身晚裝用最簡單的線條勾畫出了她迷人的身姿,露出了大半個雪白的美背,背上的蝴蝶骨若隱若現,紛嫩如同藕節般的手臂上戴著寶石的臂環,頭髮梳理開來在背後如同完美湧動著的黑色波浪,紫色的唇膏輕輕的擦上後有著冷豔至極的美。
書房裡的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聶唯的目光落在她上臂上的手環,手指輕輕的撫過,真是好看得令人著迷“為什麼以前都沒有戴過?”
“不知道。”穆遲隨意了聳了聳肩,鎖骨優美的隆起著,低低的領口也透出了那道令人瘋狂的深深溝壑來。
“本來說好了是三年的,可是我想我忍不住了……”她的聲音總是在稚嫩與甜美之中透著張力,男人的眉眼開始變得肅殺而冷冽起來“你在說什麼?”
她提到了三年,這個詞有些敏感,因為當初他說了如果在三年之內她提出離婚的話,那麼她手上的股份的管理極就要歸他來使用了,她難道不擔心這些嗎?
“你在想什麼?收回你的話。”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玩,他的聲音冷得滲人,瞳仁裡的黑色霧氣散了開去,迸射出來的光如同冰稜般的往外散開來。
穆遲站了起來,走到巨大的書櫃面前從第三層的書下面抽出了一個檔案袋,一疊卷宗甩到了他的腿上“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自信以為我會永遠的如同一個奴隸般的滿足你的身體上的*,真糟糕,你應該另找他人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不露出破綻的,只要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穆遲看著他開啟了那些卷宗,慢慢的一張一張的仔細看著。
他當真是小看她了,這些東西她竟然找得出來,心裡震驚著眼底的冰山在一點點的崩裂開來。
“你想做什麼?”他在看完了這些東西之後,目光復雜的抬頭看著她。
“離婚,我想這些足夠了吧?”她只要離婚,只要離開這裡,只要回到穆家就好。
聶唯注視著她的眼睛,那麼直接而熱切的渴望,好像離開他是她最重要的事情一般“你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走?”
“你有愛的人了嗎?”這是他第一次問她這句話,所有的資料都在顯示著她並沒有談過戀愛,可是資料能顯示的只是人的行為,卻無法顯示出人的內心,她歸心似箭是不是因為那兒不僅僅有穆家,還有她喜歡的人了?
“嗯,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你可以讓我走了嗎?我想他不會介意在我身上發過的一切,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很好的生活……”她心裡一直有一個虛構出來的愛人的影子,高大強壯,可以給她任何的保護,總是模糊的,可是有時候他的背景又會不經意的清晰一下,讓她的心泛著悸動,不管他是誰,她總是可以等到他的,並且跟他走到最後。
原來是這樣,果真如此,他一直在想著她是不是有喜歡的男人了,那種恨意從腳底湧了上來,綿綿不絕的往上湧著,順著奔騰著的血脈一直湧向他的心臟,整顆心如同火山爆發般的,洶湧滾燙的岩漿吞噬了一切,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他那麼恨,那麼恨她的殘忍……
“讓我考慮一下吧,你有什麼要求嗎?”聶唯濃密的睫毛瞼下,遮住了眼眸裡散著的暴戾而嗜血的光,聲音低沉平靜得聽不到他內心的奔騰與怒吼。
“沒有,就是快一點吧,你看下午行我們就回去辦行嗎?”穆遲興奮及了,連聲音都帶著歡快與愉悅,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的順利“我真是腦子不好用了,下午走也辦不了,你看我們下午回去,明天一早去辦吧。”她站了起來,咬著唇來回的走動著,計算著時間。
“你想怎樣都好,我沒有意見。”聶唯的大手慢慢的攥緊著,骨骼在微微的作響,可是興奮的小姑娘並沒有意識到這些細節,她已經被這樣的勝利衝昏了頭腦。
“我去收拾東西了。”她輕快的身影消失的時候,聶唯慢慢抬起了眼睛,瞳孔裡變成了可怕的血紅色,他恨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她看不到他在一點點的退讓,她將他的心踩在了腳下,拿著這些東西來跟他做交換,她真的該死……
“準備一下,我在一個小時之後到機場。”誰也不能帶走她,無論是她自己,或者是穆家的人,或者是她心裡想著的那個愛人,他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他要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穆遲這個人,永遠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