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傳來,見裡頭沒有回應,就要帶人衝進來。
“站住!”尉遲真金輕咳幾聲,喝住了門外之人。
鄺照收住腳步,又問:“大人可有受傷?”
“無妨。”說罷便將墊在身下的狄仁傑拉了起來。
狄仁傑被四周的煙塵嗆了幾口,忍不住猛咳了起來。
尉遲真金一把拉開面前黑紗,怒目而視:“本座還用你來救?”
狄仁傑猛吸一口氣,憋紅了臉道:“咳咳……咳,情況危急,順手為之……咳咳……”
“多此一舉!”尉遲真金一甩衣襬,三兩步走回焦屍旁邊,以劍挑開焦屍背後的黑炭,從中勾出一條尚未燒盡的布料,湊近一聞又馬上拿開。他沉默片刻,似在腦海裡尋找某個答案,但最終還是未能如願。
他將劍上碎布往桌上一放,又看著旁邊的焦屍,喊了聲:“鄺照!”
“在!”候在門外之人立刻應到。
“回大理寺。”
“是。”鄺照往裡頭瞄了一眼,立馬心領神會的跑開。
尉遲真金剛把手上的劍收回劍鞘,身邊的焦屍就連同已經脆弱至極的桌椅瞬間倒塌,掀起的煙塵又嗆了他一口。
“狄仁傑!”尉遲真金輕急忙捂住口鼻,回首怒瞪了他一眼。
狄仁傑不敢直視,只佯裝咳嗽別開視線。
尉遲瞪了他幾眼才一拂袖,手握腰後劍柄,大步離開。
狄仁傑見尉遲真金走遠,又捂著口鼻輕咳幾下,慢慢踱至方才被尉遲用流星錘開啟的房梁旁。他微微彎腰,果然在房樑上找到了他意料中之物。他輕輕撫摸房梁已經被燻黑的地方,又側過臉往其他未斷的房樑上望了幾眼,這才滿意地起身離去。
他跨出門檻,一抬頭便看見尉遲真金與一名身著鴻臚寺官服的男子站在不遠處交談。
狄仁傑連忙在門邊站定,定神凝望,一一讀出他們之間的對話:
“……確實未聞大人呼救,因為房內昏暗,只以為是空房。”
“空房?近日水軍大勝扶余氏,又被朝廷急詔回朝領功受賞,鴻臚寺卿理應公事繁忙,為何……”
“大人有所不知,方大人習慣將未完成的公務帶回府邸處理,只是昨晚不知為何偏偏滯留於鴻臚寺內。”
“那為何你寺如此確定裡面的死者為方大人?”
“回大人,因方大人未曾與家中交代,今早方府的管家前來鴻臚寺尋他,亦是如此我們才發現事情不簡單,便命人速去大理寺稟報。”
尉遲真金點點頭,揮退了鴻臚寺少卿,誰知一回頭便看到狄仁傑站在那殘垣斷壁前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邊,不消細想便知他又在默讀唇語。
狄仁傑不過對他們對話的內容稍加考慮,誰料一下沒回過神來,就被尉遲真金捉個正著。
“若只是想聽些訊息,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也不知尉遲真金何時來到面前,狄仁傑回過神來,不免有些尷尬。連忙別開視線,孰料這頭一轉,就被他捕捉到一絲不妥。
身著鴻臚寺官服的青年侍衛戰戰兢兢地看了狄仁傑身邊的尉遲真金一眼。只見他怒目圓睜,紅眉倒豎,不由嚇得連退幾步,雙肩顫抖,可又忍不住用眼角掃了狄仁傑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位小兄弟,為何還留在此處?”狄仁傑上前對他一揖,掠他一眼便知了大概:“看你身著鴻臚寺官服,臉上神情慌張,又留在此處遲遲不肯離開,是否對昨晚的火事略知一二?”
狄仁傑再一作揖,恭敬道:“是狄某失禮在先,在下狄仁傑,系大理寺寺丞,還未請教小兄弟姓甚名誰?”
那神情緊張的青年侍衛亦對狄仁傑一揖,道:“在下秦榛,為鴻臚寺侍衛。”
“原來是秦兄弟,若你知道什麼,不妨直言。”
秦榛憂心忡忡的看了尉遲真金一眼,看到對方異於中原人的瞳色,又連忙看向狄仁傑:“只怕,我說了,大人們未必相信。”
尉遲真金有些不耐,但也一揮手道:“但說無妨。”
秦榛稍作停頓,忽然抬頭看著面前的兩人,聲音顫抖地說:“是,是朱雀……大人,這是,是天譴!”
“朱雀?!”
“天譴!?”
聞言,尉遲真金與狄仁傑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雙方臉上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很多不合理不通順的地方,然後補上了結尾QAQ眼睛不行了,明天用紙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