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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圍在屋前的群眾紛紛散開,為他讓出一條大道。

“大人。”立即有大理寺的侍衛前來照應。

尉遲真金輕輕點頭回應,邊將官徽塞回腰間邊抬頭看向面前被燒得只剩下房梁的房屋。他停在門前石墩旁,看著一地黑炭問:“可有傷亡?”

那名侍衛立刻迎上來答:“回大人,一死三傷,死者為鴻臚寺卿。”

尉遲真金聞言一驚,猛地轉頭瞪向身後的侍衛。思及當中厲害,又立刻退後兩步觀察地上混著炭屑的水漬,問:“火起於何時?”

“聽鴻臚寺的人說是子時起火,火勢由內至外且火起無明,來勢兇猛,儘管眾人已全力滅火,也無法撲滅大火。”

尉遲真金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若有所思地瞥了報告的侍衛一眼,又往圍觀的人群掃了一圈,正要抬腳踏入場內,忽然有人大喊一聲:“且慢!”

尉遲真金動作一頓,轉身便發現狄仁傑手捧幾個白布袋快跑上來,又從中分他兩隻。

“用布袋套在靴上,以免將外界雜質帶入屋內。”狄仁傑說罷就上前幾步,在燒得殘破的門檻前給鞋上套上布袋,先一步踏入屋內。

一直站在尉遲真金身後報告情況的侍衛忙叫:“嘿!你!”

尉遲真金抬手製止,也在門前套上了布袋,又對身後之人說:“你留在此處,別讓不相干的人進來。”

“是。”那名侍衛只能一抱拳,領命退下。

狄仁傑一進屋就連忙用手捂住口鼻,再環顧四周,發現整間辦公房內已是一片狼藉,房子只燒剩了骨架,可見昨晚的火勢究竟有多麼猛烈。地上散著碎瓦片和黑炭碎,混著雜質的水淌了一地,幾乎燒成了黑炭的房梁還隱隱冒著白煙,但就是未在這片廢墟里頭找到鴻臚寺卿的屍首。

尉遲真金將帽上面紗往下一拉,大步走到狄仁傑身邊,只不過他的視線落在了面前的一堆人形的黑炭上,語帶懷疑地問:“你可有看見鴻臚寺卿的屍首?”

狄仁傑低頭看向面前廢墟,忍不住皺眉。

“看面前這黑炭搖搖欲墜的形狀,應為鴻臚寺卿平日處理公文的桌案,如此一來……”尉遲真金走前幾步,“案上這團焦黑物便是……”

“鴻臚寺卿的屍首。”狄仁傑亦走前幾步,正想伸手觸碰桌上焦屍,還未碰到就被尉遲真金抓住了手腕。

“且慢,尚未查明死因,切莫直接用手觸碰。”尉遲真金往右踱了幾步,又道:“而且這場火起得莫名其妙,處處皆有疑點,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

狄仁傑點點頭道:“大人英明。”尉遲聞言,側過臉來看了他一眼。

“姑且不論為何起火,光這鴻臚寺卿的屍首所在之處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尉遲真金踱至他面前,藍瞬緊緊盯著他,又問:“怎說?”

“大人不妨細想。火起於子時,而鴻臚寺卿倒於案前,想必是因為最近我大唐水軍班師回朝,鴻臚寺為忙於調配賞賜珍寶而徹夜辦公。”

尉遲真金聞言,斜睨案上焦屍一眼,又道:“接著說。”

“但奇就奇在,為何鴻臚寺卿最後死於案上。”狄仁傑眯著眼打量桌上焦屍,捏著下巴上的小鬍子說:“按理說,一般人在發現房屋著火後,第一反應應是大聲呼喊,繼而離開他原先所在的位置外出求救。縱使鴻臚寺卿於案上小憩,雖發現火起卻無法逃脫,最後屍首所處的位置亦應是地上或是門邊,斷然不可能如此一動不動地倒在案前。”

尉遲急忙上前一步,鼻尖與狄仁傑的鼻尖幾乎只隔面前的一層黑紗:“你的意思是說,鴻臚寺卿在起火之前已經遇害?”

狄仁傑被尉遲真金突然為之的舉動驚得急退一步:“大人所言甚是,若要確定事情真偽,出去詢問救火之人是否聽到鴻臚寺卿呼救即可。”

尉遲微微眯眼,打量了他好一陣子才冷哼一聲,繞到已經搖搖欲墜的椅子後,拔出綁在腰後的佩劍,以劍刃輕輕翻動已經燒得焦黑變脆的屍體。

狄仁傑摸著下巴上的鬍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已成黑炭的桌面,忽地耳廓一動,又猛地抬頭一看,發現懸於尉遲真金頭上的房梁正欲斷裂。他也不顧多想,立刻就從原地跳起,腳尖輕點桌角,借力往尉遲真金那邊飛撲而去。

“大人小心!”說話時已經摟著尉遲真金一同摔向一旁,而尉遲真金則甩出腰間流星錘開啟了斷成兩截砸向焦屍的房梁。

屋內隨即發出一聲巨響,四周霎時煙塵滾滾。

“大人!?”鄺照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