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金梅都是鬼王府座下四小鬼的人物,非常不好惹。”
韓柏暗叫一聲娘:到了身在虎穴時,範良極才說這個如何厲害,那個如何厲害,分明在坑他。
那謝仰天一陣長笑:“謝某再說下去,反教你以為我怕了你們,哼!我既然敢來:就有信心離去,請了!”攸地後退。大鳥般往後躍起,瞬眼間沒入黑暗裡。
範良極和韓柏臉臉相覷,為何場中鬼王府的人半點追趕的意思都沒有呢?
念頭才起,東面的屋脊上傳來謝的驚叱,接是兵了交擊的聲音,原來另有鬼王府的人把他截,只看鐵青衣和那十多個持火把衛士冷靜安然的表情,就知那謝凶多吉少了。
韓柏心中慄然。這鬼王府真是高手如雲,只是眼前這三人。便難以應範良極神色變得凝重無比,湊過來道:“他們三人為何還不滾回去,留在這處吃西北風。”
韓柏下意識地縮低了寸許,驚綸刑:“若要留下手指,你最好代為攪妥。”
鐵青衣的聲音剛好在廣場中響起道:“何方高人大駕臨此,何不出來一見。”
韓柏和範良極遍體生寒,心想此人若能如此發覺到他作的行蹤,功力豈非駭人之極。
要知範良極乃天下群盜之王,最擅潛蹤隱匿之術,要發現它是談何容易,韓柏則身具赤尊估的魔種,自然而然擁有了這不色高手的特質功力。當他蓄意避人耳目時,除了龐斑等絕頂高手外,誰能如此輕易發現它的蹤影?
廣場四周衛士持的火把獵獵作響,深秋的寒風呼呼吹。
範良極傳音道:“不要答話,他可能在試我們。”
韓柏頭皮發麻,點了點頭。最初來此想偷窺虛夜月的興奮心情,早蕩然無存。
鐵青衣冷哼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要鐵某把你迫出來就沒有什麼味道了。”
第四章 虛空夜月
浪翻雲潛過船底,由憐秀秀登上花舫的另一邊翻到船上去,閃入了底層的船艙裡。
船上雖有幾名守護的大漢,但這時注意力都集中在憐秀秀登船的方向,更察覺不到浪翻雲迅快的動作。
浪翻雲進入處是舫上的主廳,幾屏桌椅,字畫書法,莫不非常考宄,顯示出主人超凡的身分,看得他心中暗贊。廳心還安了張長几,放著一具古箏。
他一邊運功揮發掉身上的水溼,順道欣賞掛在壁上的幾幅畫軸,就像位被恭請前來的客人那樣。
其中一幅山水雖是寥寥數筆,但筆精墨妙,氣韻生動,有種難以言喻的奪人神,卻沒有署名,只蓋了個刻著“莫問出處”四個小字的閒章,帶著點味見。
背後輕盈走音傳來。
進來的是憐秀秀和那女婢花朵兒。
他忙閃入一角的屏風後。
透過隙縫看出去,一看下亦不由心中一動。
她的確是美豔絕倫。
尤其是眉眼間那絲幽然無奈,真是使人我見猶憐。
憐秀秀來到箏前坐下,伸出潔白纖潤的玉手,習慣性地調教著箏弦。
“叮咚”之聲響徹廳內。
屏風後的浪翻雲仔細品味著地彈出的每一個音,心下暗驚。為何她連試音都有種特別的韻味,難怪她的芳名如此傾動朝野。
花朵兒坐在憐秀秀的側旁,試探地道:“小姐真的什麼人都不見嗎?”
憐秀秀調絃的手停了下來,向花朵兒有好氣沒好氣道:“除了龐斑和浪翻雲,我連皇帝都不要見,包括你在內,還不給我出去。”
俏麗的花朵兒毫不驚慌,撒嬌地扭動嬌軀道:“小姐心情不佳。花朵兒不用小姐吩咐也要找地方躲起來。”
這才施禮告退。
憐秀秀仰起俏臉,閉上眼睛,出了一會神,才再張開美目,伸手按在箏弦上,指尖輕搖,一串清滑輕脆的箏音立時填滿廳內的空間。
接著箏音咚咚,在她纖手裡飛揚,扣人心絃的音符,悠然而起。
彈的是本屬琴曲的“清夜吟”。
此曲在宋代非常流行,蘇東坡曾以“清風終日自開簾,明月今宵獨掛簾”的詩句來擬比此曲的意境,但出自憐秀秀的箏音,這意境卻更上一層樓,感情更深入,透著一種對命運的無奈和落漠。
浪翻雲想不到這麼快,在這樣的情況下欣賞到這天下名妓的箏藝,一時心神俱醉,忘了身處何方,迷失在魔幻般的音樂迷離裡。
琴音倏止,意卻未盡。
浪翻雲一震醒來,讚歎不已。
外面水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