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這事也就罷了,一提這事,王軒的氣不打一處來。他忍著怒火,甕聲甕氣地說道:“若是還聽母親的,孩兒跑到馬車頂上去,只怕腰帶都被那些姑子扯掉了。”
陳容一怔,不由自主的,她眼前出現自家兒子被人把腰帶一抽,褲子一扯,屁股一光的模樣。
連忙搖頭把那胡思亂想甩開,一側,王凌王夙兩個小傢伙已是哈哈笑倒在地,滾成一團了。
聽到兩個弟弟的取笑聲,見到母親咬著唇忍笑的古怪樣子,王軒突然反應過來,他朝著三人狠狠一瞪,轉向王弘叫道:“父親,我要回建康。”
他昴著頭,冷冷地說道:“如城之恥,孩兒若是不雪,必成大恨!”
說這話時,他的眼前,浮現謝鶴亭那副風流閒適的模樣。
王弘靜靜地看著兒子,輕聲道:“安靜些。”
一語吐出,兩小子連忙把嘴緊緊捂住。
王弘看向三個兒子,淡淡說道:“族長派人來了,說要接你們回建康,我允了。”
一語吐出,陳容失聲驚呼,王軒點了點頭,兩童子同時大呼小叫起來,“父親,你生不出英武的弟弟這錯,可不能怪到我們身上!”“父親,你不能獨佔母親!”“父親,我再也不在半晚擠母親的被窩了。”“父親,我也不再在你的白裳上用貓爪畫梅花了。”
聽著兩個兒子滔滔不絕的認錯,王弘嘴角狠抽了幾下,那黑衣人目瞪口呆地聽著,忍不住湊近王弘說道:“郎君,你能忍到現在才趕走這幾個小子,屬下實是佩服!”
這奉承話一出,王弘的唇角,再次狠狠抽了一下。
番外:一家人
王弘決定一下,事情便擺在了日程表上。
不過陳容好不容易盼回了大兒子,哪裡捨得他們在這個時候離開
?經過幾天的廝磨,最後終於決定二個月後,夫婦倆送三個兒子到建
康後,少住幾日則回。
一家人不用馬上分開,不管是陳容還是幾小,都是心頭大松。
陳容的女兒在一天一天地長大。
二個月大時,小傢伙已完全擺脫了皺皮紅猴子的外表。
書房中,陳容盯著越來越白淨的女兒瞅了又瞅,忍不住抱著她來
到了正伏案疾書的王弘幾前。
王弘忙了一陣,見妻子悄立案頭,欲言又止,挑了挑眉,問道:
“什麼事?”
陳容把女兒放下,讓她的小臉對著王弘,低聲的,不安地說道:
“夫主,你看小姑娘像誰?”
王弘瞅了一眼明澈中帶著冷漠的雙眸,淡淡道:“像我啊。”
他皺眉掃向陳容,道:“你又在瞎想什麼?”
陳容的笑容有點僵硬,她低頭朝著懷中的女兒瞅了又瞅,小小聲
地說道:“孩子還這麼小,就雙眉黑直而濃,眼眸明澈而冷,唇又薄
,又不愛哭鬧什麼的。”
她嚥了一下口水,很是不安地說道:“夫主,會不會真被那三個
小子說中了,我們這個女兒,是個長相英武的?”
還別說,王弘本是不在意的,可聽著聽著,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低頭朝著女兒細細地打量幾眼。
恰好這時,孩子也在抬頭看向父親。
明如秋水長空的眼眸,帶著淡淡的琉璃色,這種色澤,使得她的
眸光過於純粹,純粹得有點冷。
小臉蛋是白,那兩道眉毛,確實是又直又挺又黑,配上那一頭黑
茸茸的服帖胎髮,這孩子,很像個小郎。
慢慢的,王弘的眉頭越皺越緊,直過好一會,他才說道:“孩子
長得像她爺爺。”
王弘瞬也不瞬地盯著女兒,慢慢說道:“便沒有一個孩子的長相
合我心意的。”聲音有點無力。
陳容正要回話,一陣輕快混亂的腳步聲傳來。
幾乎是那些腳步聲一入耳,王弘便向後一仰,放下了手中的書帛
,而陳容,已是一臉慈愛。
“蹬蹬蹬”一陣蹦跳的腳步聲一湧而來,人還沒有入門,兩童一模
一樣的脆生生的聲音便爭先恐後地傳來,“我就說了母親在這。”
“那是當然,有母親在旁,父親的字寫得好些,笑得諂媚些,白裳
被風吹起來的時候,也飄蕩些。”
這是表揚還